,百姓们围着粮囤清点粮食,陆沉和陈三虎坐在台阶上擦刀,刀身上沾着的不是血,而是救火时的泥浆。
“陆先生,”百户望着墙上“粮安实为民安”的木牌,忽然想起朝廷新政里的“护粮条例”,“你们刚才的打法……不像江湖人,倒像老百姓自己的兵。”
陆沉笑了,指尖划过木剑上的“护粮”刻痕——这把剑在今夜挡过火、接过水、护过粮,早已不是单纯的兵器,而是百姓手里的一根拐杖、一口底气。他望着渐渐亮起的安民坊,听见老王在粮囤边念叨:“当年张石头用命护咱们,如今咱们也得用命护粮——这才叫日子。”
晨风吹过粮仓,带着粟米的清香。昨夜的刀光剑影在晨光里渐渐淡去,留下的是百姓们互相搀扶着修补粮仓的身影。陆沉忽然明白,真正的战斗从来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守护——守护青苗破土的希望,守护粮仓满囤的安稳,守护每个“人”在乱世里扎根的勇气。
而这样的战斗,比任何江湖恩怨都更有力量——因为它的底色,是人间的烟火,是百姓的温热,是“护你活下去”的执念。当刀光剑影里藏着对“活着”的敬畏,这场战斗,便永远不会失去意义。
隆冬的雪裹着北风,将安民坊通往外界的山道染成白色。陆沉背着药箱走在最前,箱里装着流民们凑钱买的金疮药——邻县的猎户传来消息,有老弱病残在暴雪里迷路,他带着阿狗和几个清浊盟弟子,踩着及膝的积雪往山坳赶。
“沉叔,前面有断枝。”阿狗忽然驻足,短刀拨开积雪里的枯枝——树干断口整齐,分明是被利器砍断,绝非风雪所为。他抬头望向两侧陡峭的山壁,雪粒打在脸上生疼,却敏锐地捕捉到石缝间闪过的黑影——是裹着灰鼠皮的杀手,袖口露出半截染血的布条。
“退到弯道!”陆沉低喝一声,木剑横在胸前。寒风里传来弓弦轻响,他本能地拽住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