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彩绘上的糖渣落在楚苍澜沾着血渍的甲胄上,“因为他们以为,您会为了护我这个‘未立的世子’,乱了行军章法——却不知,我这个‘傻子’,早拿自己当饵,替您把峡中的伏兵,都引到了滚木底下。”
楚苍澜望着儿子眼中明灭的火光,忽然想起妻子之前攥着他的手说:“凡儿的眼亮得很,别让他的‘痴’,真成了别人眼里的缝。”
他伸手替楚凡拂开额前被血污沾湿的乱发,指尖触到对方袖中硬挺的羊皮卷——展开来,是玄鳞卫昨夜传回的密报,落款处画着个敲鼓的虎娃,鼓面用糖汁写着“未立者,先立局”,遇热后透出的字迹边缘,还留着楚凡咬碎糖人时沾的金箔碎屑。
“你母亲说得对,你的‘痴’,是给世人的‘糖衣’。”
楚苍澜指尖划过密报上的虎娃眼睛——那是楚凡幼时总画歪的部分,如今却在烛火下透着冷锐,像极了当年他在北疆战场,看见敌方主帅中了“假降饵”时,眼里闪过的光。
他忽然解下腰间的虎娃纹兵符,塞进楚凡掌心:“你母亲当年总说,‘凡儿的拨浪鼓,该敲出楚家的震堂声’——现在该让那些人知道,这鼓声里藏的,从来不是孩童胡闹,是咱们楚家‘以弱为刃’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