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虎看见几个眼熟的面孔——是这几日常在镖局附近晃悠的“市井泼皮”,往常收着商盟的好处,此刻却举着“替天行道”的木牌。
他忽然意识到,青鳞会劫镖是局,可这城里的毒水,怕也是有人故意泼的脏水——不然为何偏偏在镖局回城时爆发?
“各位乡亲!”李长峰沉声道,宗师中期的内力让声音传遍整条街,“青鳞会与朝廷作对,劫的是漕银,害的是百姓,可我铁衣镖局从没想过连累大家。井水有毒,我这就派人去查,若是有人故意嫁祸……”
话未说完,街角突然窜出一道青影,抬手甩出一团绿雾。百姓们尖叫着后退,陈三虎挥刀劈开毒雾,却见那青影落地时,故意露出袖口的鳞片花纹——正是青鳞会的标志。可细看之下,那人的步法杂乱,根本不是正经青鳞会弟子的路数。
“抓住他!别让青鳞会的人跑了!”不知谁喊了一声,百姓们在恐惧中爆发出狠劲,木棍锄头砸向那青影。
陈三虎看见那人被撂倒在地时,嘴角扯出一抹笑,竟像是早就等着被抓。他心中警铃大作,刚要上前查看,却见官府的捕快已经冲过来,领头的捕头扫了眼地上的尸体,沉声道:“李长峰,跟我们去衙门一趟吧,这案子,得好好审审。”
深夜,临安城的牢狱里,陈三虎蹲在李长峰的牢房外,听着里头传来的拷问声。
捕头显然得了上头的命令,一口咬定铁衣镖局与青鳞会合谋,故意毒杀百姓。
他摸了摸腰间的刀,忽然想起白天那青影的笑——那分明是求死的笑,背后怕是有人想借百姓的手,把镖局拖进泥潭。
隔壁牢房传来窸窣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小哥,借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