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京城,楚怀瑾的玄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立于校场点兵,十万将士的甲胄汇成银灰色的浪涛,旌旗蔽日。而陆承钧则在丞相府大摆筵席,醉醺醺地向宾客炫耀:"陛下已识破北境王朝诡计,不日便以雷霆之势踏平草原!"消息如长了翅膀的蝙蝠,迅速传遍京城街巷。
塞北的寒风卷着砂砾扑进帐篷,楚凛的披风在烛火中猎猎作响。北境使者猛地拍碎酒碗,胡床被踹得吱呀作响:"约定的时间已到,朝廷却毫无动静,莫非你在耍我们?"他腰间弯刀出鞘半寸,寒光映出帐外摇曳的狼头大旗。
楚凛指尖抚过密报上"朔方关兵力空虚"的字迹,突然发出低沉的笑。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牛皮帐上,宛如张牙舞爪的猛兽。"女帝自以为高明。"他的指甲深深掐进羊皮地图,在朔方关处留下五道血痕,"可她越想守,我便越要攻!"
染血的令旗重重拍在案上,"传令下去,集结三万铁骑,子时突袭朔方关!此关一破,三日可抵京城!"
帐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北境使者望着楚凛眼底燃烧的"死士"精锐,那疯狂的战意令人胆寒。远处,无数火把在草原上蜿蜒如赤蛇,与天边的血色残阳连成一片,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降临。
七日后,朔方关烽火台腾起三柱狼烟,猩红火光刺破铅云。楚凛身披玄铁重甲,弯刀在掌心转了个凌厉的弧度,刀刃映出北境王帐前猎猎作响的狼旗。"千机翁以为能看破我的'暗渡计'?"他望着远方连绵的关隘,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却不知这不过是'惊蛰计'的引子。"
大将军府的沙盘前,千机翁剧烈咳嗽着撒下一把红砂:"楚凛在边境集结的五万骑兵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精锐藏在朔方关西侧的黑风峡!那地势险峻之处,若趁夜突袭,我军腹背受敌!"他枯瘦的手指点过沙盘上凸起的山峦,"但他万万想不到,我已设下'天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