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贴着陆承钧脖颈钉入殿柱,木屑飞溅在老丞相灰白的鬓角,“八十万两白银,能装备五支虎狼之师!如今全成了陛下立威的祭品!”他盯着陆承钧煞白的脸,想起前日探子回报陆承钧单独入宫的情形,胸中腾起滔天怒火,“早知你是墙头草,就该让你在楚氏的报复里尸骨无存!”
事实上,早在墨辰动身前往丞相府时,便已将一封密信交给暗卫。
信中他向女帝点明:楚凛身为摄政王家二公子,女帝若直接与摄政王交恶,只会让丞相府和大将军府坐收渔利。更关键的是,他已探知此次查封行动背后,实则是楚怀瑾与千机翁设下的局。因此建议女帝将计就计,命楚怀瑾出面捉拿楚氏逃脱的护院,并彻查楚凛其他罪证,把这个局原封不动地推回去。
女帝轻叩玉杯的声音适时响起,琥珀色茶汤在杯中泛起涟漪。陆承钧踉跄着后退三步,蟒纹官服下摆扫过满地剑痕,狼狈身影在宫灯映照下碎成斑驳的影。而楚怀瑾仍死死盯着他颤抖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精心算计的局,终究被陆承钧的贪婪与懦弱撕出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宫阙飞檐间,鎏金兽首吞吐的云纹被暮色染成血色。女帝指尖摩挲着暗卫密报,朱漆护甲在“墨辰查封楚氏”几字上停顿许久。当值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珠帘:“陛下,大将军楚怀瑾求见——”
“来得倒巧。”女帝轻笑出声,案头突然响起竹简敲击声。她望着跪伏在地的楚怀瑾,见他额间还凝着赶路的汗珠,故意将密报往烛火旁推了推,“听闻将军府那位千机翁足智多谋,不知可解得这困局?”
“敢问陛下,急着召微臣觐见不知为何要事?”
楚怀瑾猛然抬头,后颈寒毛瞬间倒竖。他瞥见密报边缘的龙纹火漆,想起日前千机翁说的“可借陆承钧之手”,此刻却不知为何风向骤转。话出口时,他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