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仪式足够盛大虔诚,母神定会垂怜……”
“费呢”
克里斯打断了他,语气平淡,却像一块冰砸在克劳福德热切的脸上。
“我记得国内好像没有举行过类似的活动”
克劳福德噎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这个每年春天其实是有的,只是并不是很盛大……因为仪式越大,就需要越多上好的谷物、新酿的酒、珍贵的香料,还有足够分量的祭牲……牛羊自然是最好,数量也需可观,才能显示诚意。
另外,仪式的布置、参与祭司的酬劳……因为这是善事,我会说服他们,不需要支付……”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克里斯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冷意。
“克劳福德。”
克里斯终于转过头,正视着祭司,他的眼神深邃,没有一丝动摇。
“停止开荒那要塞外难民营内上万张等着吃饭的嘴怎么办明年春天,呵,没必要考虑那么远,至于你的仪式……”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没必要……”
克里斯能看得出克劳福德的小九九,所谓的报酬,这一场仪式就是报酬,只要能够成功举行,聚集在这里的难民绝对会有很多人转信大地母神。
而隐藏在人群中的海神祭司也因为巴格尼亚军队的存在,绝对不敢露面、现身阻止大地母神教会的收割。
克里斯的话,让克劳福德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失望和不解交织。
“可是殿下,没有牲口,没有神力襄助,这样硬干下去,真的会累死人的!而且进度太慢了,根本赶不及在土地冻硬前开垦出足够的……”
“克劳福德。”
克里斯再次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抬手指向那些在泥泞和碎石中挣扎的身影。
“你看错了重点。”
祭司一愣。
“殿下”
克里斯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仿佛能穿透那些疲惫的躯壳,直视其灵魂深处。
“开垦出多少土地,在冬天之前翻出多少黑土,这固然重要,但眼下,这并非首要目标。”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清晰地传入克劳福德耳中。
“开荒本身,就是目的。”
克劳福德彻底懵了,茫然地看着克里斯。
“让这些米尼西亚人拿起我提供的铁锄、铁锹,让他们顶着寒风,耗尽力气去和这片他们曾经不敢靠近的土地搏斗。”
克里斯的目光扫过那些弯腰劳作的身影,眼神里没有变化,依然一如既往的和睦,可是在这一刻克劳福德只觉得它很冰冷,让自己害怕。
“让他们流汗、流血,让他们筋疲力尽,让他们在号子声中一起发力,让他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哪怕只是刨开一小块土地,都必须依赖彼此,依赖我的组织和指挥。”
他收回目光,看向克劳福德,嘴角那抹弧度终于清晰了些,却毫无暖意。
“这个过程,克劳福德,就是在‘驯化’,用最原始、最沉重的劳动,磨去他们身上作为难民的野性和不安分。
让他们习惯服从命令,习惯接受我的赐予,习惯为‘我们的’要塞、‘我们的’土地付出。
当他们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只想着下一顿热汤和避风的棚屋时,当他们开始认同这片由他们亲手艰难开垦出来的土地时,他们就不再是‘米尼西亚难民’,而是‘要塞的垦荒者’,是我克里斯治下的‘子民’。
土地,我只会分配给服从我的士兵,他们要土地就要参军,哪怕是当民兵,不当兵,那就给我的士兵当佃户,我会制定公平的佃租,让即便是没有田地的农民都能靠种田活下去。
但是仅限于活下去,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