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厚实的斗篷,围在火堆旁搓着手,或低声交谈,或默默啃食着干硬的口粮。
战马的嘶鸣、驮兽的低吼、金属装备的碰撞声、军官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在这天然的石瓮中回荡,形成一种压抑的喧嚣。
在营地的中心,一顶比其他帐篷大上数倍,悬挂着米尼西亚弯刀鲸鱼旗帜的帅帐内,气氛却与外界的繁忙不同,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
诺顿.佩里尔上将,查尔斯国王最信任的军事统帅,此刻正站在一张铺开的地图前。
他身姿挺拔,即使身着厚重的将官皮甲,也难掩其久经沙场的精悍,胸甲上擦得锃亮的鲸鱼徽章彰显着他的身份。
“斥候回报,巴格尼亚人确定已经看到我们了?”
诺顿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是的,上将大人。”
一名副官恭敬地回答。
“按照您的吩咐,我们让两个巡逻队在隘口入口处恰好撞上了他们的侦察小队,旗帜、营火的规模、驮兽的痕迹都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退得很快,但肯定把消息带回去了。”
诺顿的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那并非笑意,而是一种冰冷的算计。
“很好,一万?
不,让他们猜去吧,他们觉得我们的士兵数量越多越好,圣讨军……哼。”
他轻蔑地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代表蛇人沼泽的区域。
“克里斯那小子,胃口太大,吞下整个我们王国的三个南方行省还不满足,还想把手伸进这泥潭?”
诺顿踱步到帐门边,掀开厚重的门帘一角,刺骨的寒风立刻灌入。
他望着营地里在深秋寒风中瑟缩的士兵,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凝重,但很快被决绝取代。
“这沼泽,就是天然的绞肉机,秋末入冬,毒瘴更浓,泥沼更冷,蛇人更狂躁……”
诺顿放下门帘,隔绝了寒气,叹了一口气。
“陛下的判断或许是是正确的,巴格尼亚人势头太猛了,不能再让他们毫无阻碍地清理沼泽。”
诺顿转身,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灰岩隘口的位置。
“我们在这里,就像一把悬而未落的剑,一万也好,两万也罢,只要我们的存在被确认,那个叫丢你雷姆奇怪名字的指挥官,就不得不分心,不得不停下来观望。
他会猜疑,会犹豫,会担心我们是要趁火打劫,还是要坐收渔利,或者,干脆就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