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镜面映出他扭曲的面容。冷水泼在脸上时,他注意到洗手台边缘有半枚带血指纹,不属于自己虎口那道陈年伤疤的形状。卧室床头柜摆着撕开的套套包装盒,但床单平整得像是刚刚铺好。
警笛声更近了。张虎扯下沾血的外套,作战背心紧贴后背的冷汗。玄关处的智能锁记录着最后一次开门时间——23:07,正是他昏迷前看到的电子表数字。但女人尸体的温度...他猛地僵住,指腹残留的肌肤触感分明还带着余温。
消防通道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时,他听见十八层传来破门器的撞击声。安全通道的应急灯突然熄灭,张虎贴着墙根往下挪,军用匕首的刀刃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在转过第十个转角时,他摸到楼梯扶手上未干的502胶水——有人提前破坏了监控探头。
雨下得更急了。后巷的积水漫过脚踝,张虎把染血的外套塞进垃圾桶时,瞥见巷口便利店监控探头的红点熄灭了。三个穿雨衣的人影从对面写字楼快步走出,中间那个抬手擦脸时,他看见对方右手虎口纹着熟悉的蝎子图案——和三个月前境外缉毒行动中击毙的雇佣兵一模一样。
霓虹灯在雨帘里晕染成血色的光斑,张虎把作战靴踩进积水时,水面倒映出三件透明雨衣的轮廓。五十米外写字楼旋转门吞没了目标,他贴着消防通道外沿移动,潮湿的混凝土墙面吸收着脚步声。
“十七步。”他默数着目标进入电梯前的步频,左手按在防火门把手上等待三秒——这是电梯井传声的延迟时间。当钢缆开始嘶鸣,他像壁虎般攀上维修梯,战术手套卡进铁架锈蚀的缺口,正好避开转角监控的红外扫描区。
电梯在九层停驻。张虎从通风管道翻身落地,鼻腔里钻进淡淡的氨水味。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下,三件雨衣正被卷起塞进垃圾桶,露出内里藏青色的冲锋衣。他闪身躲进保洁间,透过门缝看见中间那人后颈的蝎子纹身正在渗血——新鲜的伤口覆盖着旧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