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声音有气无力的,像被风吹得变了调。他的目光飘来飘去,不敢看路人,尤其是那些穿着体面的人——上次在院门口看见的那个穿宝蓝色绸缎的公子,眼神油滑滑的,盯着潘金莲看,看得他心里发慌,总觉得要出事。
一开始,生意还算平静。住在巷尾的李奶奶来了,买了两个炊饼,笑着说:“大郎的炊饼就是好吃,我家小孙子就爱吃你做的。”武大郎赶紧用油纸包好,双手递过去,接过李奶奶给的两个铜钱,小心地放进腰间的布兜里——布兜是潘金莲缝的,针脚很密,就是颜色不好看,是深灰色的,像块抹布。
然后是修鞋的李叔,买了一个,边吃边说:“大郎,你这饼里的糖放得正好,不甜不淡的。”武大郎笑着点头,心里稍微松了点——只要有人买他的炊饼,只要能赚到钱,他就觉得踏实。
可没过多久,麻烦就来了。
三个汉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满脸横肉,下巴上留着一圈黑胡子,没刮干净,像块发霉的毛豆腐。他穿一件黑色的短褂,袖口沾着油污,扣子掉了两颗,露出里面的破内衣;腰间系着一根粗布带,上面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小刀。跟在他后面的两个,一个瘦高个,一个矮胖子,瘦高个的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斜着,看人时总带着股凶气;矮胖子的脸圆圆的,像个馒头,嘴角挂着口水,手里还拿着半块啃剩的肉包子。
他们径直走到武大郎的摊子前,横肉汉子伸出脚,踩在担子的竹条上,担子晃了晃,笼屉里的炊饼差点掉出来。
武大郎心里一紧,赶紧挤出笑,躬身道:“几……几位爷,要……要炊饼么?刚出炉的,还热乎着,甜得很。”
“炊饼?”横肉汉子嗤笑一声,声音像破锣,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指,戳了戳笼屉里的炊饼,力道很大,把一个炊饼戳出了个洞,里面的糖馅流了出来,黏在他的手指上。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