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字,心里一动:“这武松倒是个念旧情的,对武大郎还算上心。这样的人,用‘亲情’‘香火’来绑,说不定真能成。”她太了解这种重情义的人了,以前她认识一个老板,就是因为看重兄弟情,被人用“兄弟有难”的由头骗走了不少钱。武松既然这么在乎武大郎,在乎武家的香火,那“无后为大”这句话,就能戳中他的软肋。
就在这时,武大郎端着药碗走了过来。他双手捧着碗,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碗沿上还搭着一块小布巾,是怕碗太烫,娘子拿不住。他走得很慢,脚步轻轻的,生怕把药洒出来——这药是他好不容易才抓来的,洒了就没了。“娘子,药熬好了,我吹凉了些,你快喝吧,趁热喝效果好。”他走到床边,弯着腰,把碗递过去,眼睛里满是期待,像个等着被老师夸奖的孩子,就盼着娘子能说句“好喝”,哪怕知道药是苦的。
林薇薇收回目光,接过药碗。碗是粗瓷的,外面还沾着点灶灰,摸起来有些烫手,她用布巾裹着碗沿,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苦涩的味道直冲鼻腔,带着点草药的腥气,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想起现代的时候,生病都是喝胶囊、输液,胶囊外面有糖衣,输液也不疼,哪喝过这么难喝的汤药。可她知道,这药必须喝——她得让自己的身子好起来,才有精力去算计武松,去摆脱武大郎。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仰头一口气把药汁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再到胃里,像吞了一口黄连,又苦又涩,还带着点麻,苦得她直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武大郎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糖糕,递到她面前:“娘子,快吃块糖糕压一压,这是我今天卖炊饼时,在巷口‘甜香坊’买的,你以前说过想吃。”
那糖糕是用糯米做的,上面撒了一层细细的白糖,还沾着点桂花碎,是“甜香坊”的招牌,一个要五文钱,不便宜。武大郎今天卖了三十多个炊饼,才攒够钱买了这一个,自己都没舍得尝一口。糖糕用油纸包着,油纸都被他攥得皱巴巴的,因为他一直揣在怀里,怕凉了,也怕被人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