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赏的玉佩,倒显得有些不搭了——毕竟是新得的恩宠,怎么也该穿得鲜亮些,才对得起老爷的心意,不是?”
这话明着是“关心”,实则是暗讽她故意装素净,博同情。潘金莲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笑着:“姐姐说笑了,妹妹出身低微,穿惯了素净衣裳,鲜亮的衣裳怕是穿不惯,反而显得俗气。倒是姐姐这身衣裳,衬得姐姐面色红润,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福气?”孟玉楼嗤笑一声,迈步走进屋内,两个丫鬟紧随其后。她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先是落在墙角的苏绣屏风上——屏风上绣的是“百鸟朝凤”图,丝线细腻,颜色鲜艳,是江南有名的绣娘绣的,价值不菲;接着又看向多宝阁,阁上摆着一个汝窑笔洗,笔洗是天青色的,釉色均匀,釉面上的开片像蜘蛛网,是宋代的珍品;最后落在桌角的宣德炉上——香炉是黄铜做的,表面镀了一层金,炉身上刻着精美的缠枝莲纹,炉里燃着沉速香,香气清雅,是上等的香料。
“妹妹这屋里的摆设,可真是用心。”孟玉楼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多宝阁上的汝窑笔洗,动作小心翼翼,眼神里却满是嫉妒,“这苏绣屏风,我去年跟老爷要了好几次,老爷都说库房里没有了,怎么转眼就到了妹妹这儿?还有这汝窑笔洗,我在古玩店见过一次,老板说要五百两银子,我都没舍得买,妹妹倒是好福气,直接就摆在这儿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酸意几乎要溢出来,明着是夸赞,实则是在指责潘金莲独占西门庆的宠爱,搜刮府里的好东西。
潘金莲心里暗骂孟玉楼浅薄,面上却只能应付:“姐姐误会了,这些东西都是老爷安排人送来的,妹妹也不知道来历。妹妹出身低微,不懂这些古玩字画,只是觉得看着好看,便随手摆着了。若是姐姐喜欢,妹妹这就差人送到姐姐院里去?”
“哎呦,我可不敢要!”孟玉楼立刻打断她,用手里的丝帕掩着嘴,眼睛却斜睨着潘金莲,像只骄傲的孔雀,“妹妹的东西,我怎好意思要?再说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