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泛起一丝荒谬感。
草都能疯长到这种高度,凭啥我不行?
我的身高就定格在这里了吗?
身材管理到底算什么?
这个世界是不是对植物太过于宽容了?
她抬头望天,试图寻找一点熟悉的天空痕迹。
然而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无边无际的树冠,纵横交错,严丝合缝,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整个世界与外界彻底隔绝。
没有星辰,没有日月,甚至连风都没有,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压在心头。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那是烂叶子长期堆积酵后的酸臭味,混杂着潮湿泥土的腥气,浓重得几乎能粘在喉咙里。
每一次呼吸,鼻腔都被这股沉闷的味道侵袭,呛得她忍不住皱眉屏息。
完了完了,再待下去怕是要长蘑菇了。
这地方简直比地下室还适合霉。
必须赶紧离开,否则迟早变成一棵会走路的菌类植物。
她试图辨认方向,可环顾四野,四面八方全是参天巨木,树影森然,格局雷同,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连太阳都看不见,更别提用植被的朝向来判断方位。
无奈之下,她只好走近最近的一棵树,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那粗糙的树干。
掌心传来冰冷而坚硬的触感,树皮上覆盖着滑腻的青苔,指尖微微用力,甚至能抠下一小块墨绿的苔藓。
她闭上眼睛,尝试调动体内那点微弱的自然亲和力,想要感知树木的情绪或记忆。
没反应。
无论她怎么集中精神,脑海中始终一片空白,仿佛这片森林完全屏蔽了她的能力。
这里的树,跟她平时在山野间能轻松沟通的那种温顺灵木完全不同。
它们像是彻底断了联系,冷漠、沉默,甚至带着某种敌意,拒她于千里之外。
兮斓低头盯着自己的掌心,眼神略微恍惚。
那纤细的手心里,还残留着一点青绿色的汁液,黏糊糊的,像是某种植物被碾碎后流出的体液。
大概是刚才躲避野兽时,不小心蹭到了那种被称为书皮草的奇特植物留下的。
她记得那草叶片极薄,颜色鲜亮,轻轻一碰就会渗出汁水,传说有记录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