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眼就能知道她为什来这里——徒儿,跟为师走。
走?
怎么走?
拿什么走?
此时甲兵之声已经靠近,一股绝望无助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老尼姑似乎没看懂此时的形势,又或者是毫不在乎眼前的危机,于整个天地之间空无一物,只剩下了她眼前孤零零的徒弟。
江闻不知道袁紫衣为什么如此惧怕自己的师父,就连大军压境都改变不了她的恐惧,但他大概也猜出了袁紫衣此次下山行走的起因,恐怕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
黑云压城城欲摧,天上覆压的是重重层层晦暗不祥到了极致的乌云,地上是困围的,则是无数严阵以待、刀枪整列的平南王府精兵。
整整三千精兵,这是尚可喜的倚仗与底气,也是他傲视群雄的资本,三千人的规模固然算不上什么,但这三千部曲有着同样的忠诚与冷血,唯独效忠平南王尚可喜一人,也是他用无数的鲜血与财富浇灌出来的力量核心。上弦的弓弩、施力的战刀,焦躁的战马、冰冷的眼神,哪怕此时的风还从海天深处往南门刮着,面前的人也能逆风嗅到浓浓铁锈般的血味。
“快快束手就擒!”
武林中人刚刚杀散残兵,只听得喊杀声起,更多的精兵正环着沉珠浦两端缓缓前进,南海中的恶浪也滚滚袭来,一齐从四面八方重重包围住了武林中人。
武林群雄额角滴落的汗水不绝,粗浅剧烈的呼吸声起伏,场面形式似乎陷入了僵局,唯独剩丘阜上的江闻与尼姑遗漏在外,仿佛棋盘上被刻意遗忘的棋子,也不知道这是件幸事还是坏事。
气氛压抑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