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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微微捏紧了鱼竿,却是含笑回头:“史相公辛苦了,只是不知道靡费多少,若是国库紧缺,那就先将景福宫的用度停了吧,朕还有几座酒库,足以养活自己了。”
史浩拱手:“太上皇仁念。”
赵构嗤笑一声:“什么仁念不仁念的,大哥这一搞,说不得朕在史书中落得跟晋惠帝一样的名头。”
史浩正色说道:“非有文景之治,又何以有武帝北击匈奴,成就大业?
世间俗人蠢人众多,岂不是运筹帷幄,积蓄实力,要比临阵决胜难上千倍万倍?想必以史书论,以千载论,终究还是要为太上皇献上美誉的。”
赵构目光一凝,咀嚼着史浩的言语,随后笑容更盛:“史相公所言极是,就比如这次虞相公统帅诸将进击自然是艰难。
可若没有史相公在后方殚精竭虑,又如何能击败金国?所谓功人功狗之论,不就应在此处吗?依朕看,史相公才是实打实的此战首功之臣,更是宰执天下之才!”
两个聪明人只是交流了片刻,就互相明白了心意,史浩随之告退离去。
而直到史浩走后,杨沂中方才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官家,史相公如何会来?难道一个右相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吗?”
赵构缓缓摇头:“这是第二个秦会之。”
杨沂中神情一变,却听到赵构继续言道:“但是其人空有秦会之的心性、权欲与本事,却注定没有金国般的大国为依仗,也只能找我来撑腰了。”
说到这里,赵构也不由得失笑出声。
“呵呵,之前竟然没发现朝中还有这般人物。”
杨沂中有些担忧的说道:“此人能信吗?”
赵构嗤笑摇头:“此人只要一日没有当独相,就可以相信。这宰执天下的位置,就如同个饵……”
说话间,湖面上的鱼漂沉下,赵构只觉得手上一沉,脸上不由得显出一阵喜色:“上钩了”
杨沂中望向湖面,夕阳之下波光粼粼,果真是一条大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