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获鹿一战,直接将西路军三驾马车的子孙打了个遍。完颜守道与完颜毂英临阵斗死,完颜谋衍却临阵而逃,现在都没有被抓住,真是辱没了他父亲完颜娄室的名声。”
刘淮啧了两声之后,又道:“我已经派遣轻骑向南追杀完颜谋衍了,到时候将这三人子孙一起斩绝,你是不是为那天祚帝报仇雪恨了?”
左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是真不觉得有必要为天祚帝复仇,这货志大才疏,到了了,他自然也不能冷场。
“汉王英明。”
“不英明不成啊。”刘淮叹气道:“我麾下有许多归化的契丹人,总得安抚一二的。
如同耶律兴哥,我麾下只有几百人的时候,他就与我倾心相交,到后来更是向我称臣,为我浴血厮杀,开疆拓土。
在获鹿之战中,他的功劳甚至能排进前三,若不是他带着几千轻骑,将几万蒙兀骑兵冲得炸营,获鹿之战也不会如此轻松。
我总得给他一个法,你对不对?”
左渊连连点头。
可刘淮的下一句话,又让左渊陷入到了恐惧之中。
“可话又回来了,契丹人乃是为我大业拼了性命,死了许多人后,又进行全面汉化改革,编户齐民,方才被我当成心腹。你们幽燕豪族有什么?也敢在这里与我讨价还价?”
左渊抖若筛糠,颤巍巍的道:“幽燕河北安稳……”
刘淮立即起身,踹翻了身前案几,怒目看向左渊:“你的意思,我不答应给你们这些豪族高官厚禄,幽燕就安稳不了了?”
“你也太看我了,获鹿之战没打,幽燕河北无法安定,获鹿之战打了,幽燕河北还是无法安定。”刘淮厉声怒骂:“我杀得那些女真人蒙兀人,岂不是白杀了?!”
左渊支撑不住,连跪姿都没办法坚持,直接瘫坐在地:“我没有……只不过郭安国,刘萼……”
刘淮更加愤怒:“你少拿这几个人事。他们是在何时投靠于我的,你们呢?你怎么不韩文广呢?他现在已经到许州当知州,主政一方了!
可他是在淮西大战时投靠过来的,你们也配给他比?!
即便如此,这几人来到我军中之前,也还是蹲了一年苦窑。你再敢废话,信不信老子将你们全家都扔到徐州铁厂去砸石头?!”
左渊被骂得狗血淋头,心中十分委屈。
幽燕豪族从中唐五代的时候就是这个规矩,城头变幻大王旗,无论谁来了都得善待他们,为何刘淮来了就不作数了呢?
与此同时,刘淮也觉得左渊的想法有些荒谬到可笑。
他不是没拉拢过幽燕豪族,但是由于汉军均田授田等一系列打压豪强的政策,幽燕豪族一直十分抵触,即便有人接触下注,那也是猫三两只。
幽燕豪族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协助东金上来,东金前两年新组建的新军中,就有不少幽燕汉儿。
刘淮对此自然是无所谓的。
敌我分明总比你中有我的局势要好,最好反对派全都跳出来,让汉军一举歼灭,打出北疆百年安定。
如今幽燕豪族既没有缴纳血税,又没有出钱出力,甚至刚刚跟着金国皇帝与汉军厮杀过一场。
在汉军攻到燕京城下,眼看着就能尽全功时,他们双手一摊,两个膀子扛张嘴就来了,还想以改换门庭为条件,保证自家政治地位。
刘淮也只能表示,你们是不是有些过于异想天开了?!
“左渊,你们投降也好,不投降也罢,最终都是这个结果。无非就是杀多少人的区别。”
刘淮冷冷道:“天下大道,我即便与你,你也听不懂。不过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