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日,还是王友直出言嘱咐:“下次咱们写私信的时候,都劝一劝都统郎君,莫要这般涉险了。”
陈仲阚摊手苦笑:“都统郎君如何会听咱们的?”
王友直摆手:“大郎君听不听是他的事情,但咱们要谨守臣节。”
“还有啊。我也不是多事的人,但大郎君要赶紧成婚生子了,要在私信中委婉提醒一下。”
眼见王友直越说越没溜,陈仲阚干脆将亲卫撵得更远了一些,两人看着西北方,也就是大名府元城的方向,齐齐沉默下来。
但是两人还不知道的是,虽然元城的万余金军精锐没有撤退,城头上也依旧挂着纥石烈志宁的大旗,但此时的纥石烈志宁与乌古论元忠二人已经离开了大名府,向着中都大兴府一路狂奔。
大兴府也就是幽燕的核心,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燕京。
此时,大兴府已经变成了金国的中都,完颜雍为了联合关内关外,同时为了安抚幽燕豪族,在大兴府也举办了登基典礼,并且大赏群臣,暂时将国家的首都定在了这里。
纥石烈志宁归来之时,虽然没有人出城迎接,他也没有打出旗号来,但他毕竟有几十亲卫,在大兴府街道上前行也是声势浩大,瞬间就引得许多人侧目。
纥石烈志宁原本只是板着脸,思量国家军政大事,突然发觉似乎有人紧紧盯着自己,不由得抬头,如电般的目光直接射向了临街的一处酒楼上。
“哎呦!”
酒楼上向下好奇张望之人仿佛被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跌倒,顺带带翻了桌子,发出哗啦几声脆响。
纥石烈志宁嗤笑了一声,只当是有人在看热闹,倒也没有在意。
酒楼上的刘蕴古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看着跑进来的小二与仆从,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还不赶紧来收拾。”
小二点头哈腰,随后就打扫起来。
这时候掌柜的也闻声上楼,见到这幅场面,不由得赔罪说道:“是小老儿招待不周,刘官人见谅,见谅。”
刘蕴古一挥手,在仆从侍奉下褪去脏兮兮外袍,又换上了新袍子,大方说道:“没事,与你没关系,再上一桌好菜,我要在此招待朋友,勿要误了时辰。这些碗碟损失,我三倍赔偿!”
酒楼掌柜知道这名最近在幽燕商圈声名鹊起的刘官人手眼通天,从不虚言,所以只是连连拱手赔笑。
片刻之后,新的吃食与酒宴在桌子上摆好,所有人都退出了这方雅间,刘蕴古刘大官人如同从来没发生过之前那些波折一般,回到了桌案之后,自酌自饮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终于有人登着楼梯抵达。
刘蕴古起身微笑迎接:“温敦将军,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温敦奇志大咧咧的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烤着火炉子,先是吃了一口温酒,方才长舒一口气说道:“依旧个屁,天寒地冻,差点没掉了半条命。”
说罢,温敦奇志就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牛肉,大口吃了起来。
刘蕴古见状也不怪,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温敦将军,这是你的家书。”
温敦奇志见状立即扔下筷子,双手在衣服上一抹,随后恭敬接过,打开之后,仔细阅读起来。
刘蕴古再次自饮自酌了片刻之后,温敦奇志方才将家书放进信封里,又小心放回怀里,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吸了吸鼻子方才说道:“刘官人见笑了。”
刘蕴古摇头说道:“家书抵万金,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温敦奇志平复了心情:“既然刘官人有这份心意,我们忠孝军的缴获,就拜托刘官人发卖了。”
温敦奇志原本是神威军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