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满面,反握住龙大渊的双手:“老龙,你点子最多了,如今可有什么谋划?”
龙大渊苦笑摇头:“若是虞相公在此,可能会有全盘谋划,但我这种蠢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我还是得先问你一句,你是否还忠于官家?”
张说指着心口说道:“我对陛下的忠心,天日可鉴!”
龙大渊自然也没工夫验证张说的真假,只是胡乱点头,将想了一路的翻盘方式讲了出来。
“你现在就去召集人手,越多越好,只要那些值得信任之人,然后咱们一起冲入宫中,救出官家!让官家复登大位!”
张说连连点头,等了半天之后,方才擦着脸上泪痕问道:“这就没了?”
龙大渊坦荡说道:“自然是没了,我这种废物难道还能有什么精妙计划吗?而且就这种计划,但凡晚上一两日,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杨沂中还没想到控制枢密院亲兵营,不代表他蠢到不来收拢临安城的兵权!”
龙大渊话声刚落,就听到南方又是一声轰隆闷响。
张说浑身一抖,刚要探身张望,却见龙大渊抓着自己双手继续言道:“而且……今日还有靖难大军的探子在行动,他们虽然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却不可能将数万大军挪过来。
两天,两天之后这些人就会被全都剿灭!到时候,咱们连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张!官家皇位乃至于性命,还有大宋国祚全都在你一念之间啊!”
张说双手冰凉,浑身不自觉的在颤抖,却还是勉力来问:“老龙,你有几分把握?”
龙大渊面目狰狞,咬紧牙关:“一成把握都没有,不过且不说为人臣子应该尽忠职守,回报陛下知遇之恩。就说如今刀都架在了脖子上,但凡裤裆里还有那活,又如何能不放手一搏?!”
张说原本还想说是否能托关系说和,但想到如今依旧被挂在西市的虞允文,立即紧咬牙关。
所谓惧中生怒,在极致的恐惧过后,就是发自心底的愤怒。
“你说得对!如今天理公道都站在咱们一方,没理由不博一把!”说着,张说来到案几之后,刷刷刷几下几行命令,并且盖上大印:“你去金枪班、银枪班去找陶朱,他受过官家大恩,自然会调兵与你同往。
我去右军马步兵寨去找张祁,记住咱俩无论谁拿到兵马,要在第一时间打出‘清君侧,救官家’的旗帜,立即进攻皇城!迟则生变!”
龙大渊扫了一遍文书,立即重重点头。
两名平日里的无能词臣在今日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担当,纷纷行动起来。
而事实也正如同龙大渊所想的那样,昨日的政变需要保密,因此过于仓促了一些,以至于城中的几处军寨都没有人来接手。
金枪班乃是御前班直中的骑兵部队,此时的编制大约八百人,平日里受殿前司与枢密院双重管辖。
赵构在退位之后,虽然可以通过杨沂中来影响皇城司与殿前司,可随着赵眘在北伐战场上的节节胜利,主战派充斥朝中,赵构就渐渐插手不到枢密院了。
也因此,金枪班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被杨沂中拉走,或者换句话来说,杨沂中为了保守秘密,也根本不可能事先拉拢金枪班。
而陶朱也不愧为受过赵眘大恩的武将,待看到张说所写的文书之后,二话不说,就要率军入宫城勤王救驾。
但是,金枪班同样也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有许多军官犹豫不定,毕竟这是要在皇城互砍,谁输谁是叛军的大事,若非真的忠肝义胆,谁又能立即下定决心呢?
龙大渊知道不能等了,在又一次劝说无果之后,立即带着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