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有名了,以至于不仅仅在江南传唱,哪怕是金国都要求购这篇奏疏。
秦桧自然是恨之入骨,想要依照对付赵鼎的办法来逼死胡铨。
然而胡铨的影响力太大,以至于无论主战派还是主和派,甚至如同勾龙如渊这等秦桧羽翼,都要出面作保,秦桧也只能强忍下这口气。
当然,胡铨被一撸到底还是免不了的,直到秦桧死后方才得到起复。
就这么个强硬人物,区区一名统制官,指望用赵构与杨沂中的名头将其压制,那纯粹是痴心妄想!
胡铨须发皆张:“杨沂中在我面前,也不敢说这些话,谁给你的胆子?!
现在老夫就在这里,你若想要尽忠职守,可以,先拿你的刀枪杀了老夫再说!”
宋军将领彻底无奈。
难道还真能无令杀一当朝侍郎不成?
那不就成了造反了吗?
甚至别说直接动手了,就算这位大爷在台阶上摔倒,磕着碰着;或者今日天寒地冻得了伤寒,宋军将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这名倒霉的宋军将领也只能在原地等待军令。
然而偏偏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杨沂中也没工夫搭理胡铨这名老愤青,因此场面一时间就僵了下来。
随着雪花纷纷扬扬,越来越大,虞府的大门也缓缓敞开。
虞夫人与一儿一孙全身白麻缟素,从大门处缓缓走出。
三人脸上还有泪痕,见到胡铨之后,当即就要躬身行礼。
胡铨虽然是老书生,却也是官场浮沉许多年的老狐狸,他生怕虞夫人在此服软,让他失了插手的理由,当即大声说道:“虞夫人!虞相公之死,天下冤之,不会没人出头的,只要过了两日,事情就还有回转!这时候跟着他们走了,就真的不会有好下场了!
还请放心,只要有老夫在此一步,任何人都踏不进虞府!”
宋军军官当即气急。
而虞夫人却在躬身一礼后,对着宋军军官说道:“官家旨意,是不是只要捉拿我们母子三人?”
宋军军官点头。
虞夫人继续问道:“我家中的老仆都是雇佣而来的,与虞家并无瓜葛,可否让他们先走?”
宋军军官刚要拒绝,却见到胡铨将要发怒,也只能讪讪点头。
不过他还是使了个眼色,让部下细细检查那十余名老仆的相貌,不要让虞公著与虞刚简逃出去。
“今日多谢胡侍郎仗义相助,不过……”虞夫人面露惨然:“覆巢之下无完卵,夫君尸首都无法收回,我们几人又哪有幸理?”
胡铨拍了拍身上薄薄一层雪花,立即大声说道:“虞夫人此言差矣!朝中是有忠义之人的,只不过今日事情发生的过于仓促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罢了。
且等到明日,一切终究还是会有回转的。”
年纪最小的虞刚简终于按捺不住,哭泣出声:“还回转什么?人死难道还能复生吗?可怜我爷爷为大宋呕心沥血……”
“子韶,住嘴!”
虞公著毕竟要沉稳许多,他知道现在不能授人口实,虽然心中悲痛,却还是呵斥出声:“勿要多言。”
然而胡铨在听到虞刚简的质问后,却是表情阴晴不定,片刻后突兀落泪:“老夫……老夫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国家就落得如此境地,虞相公……虞相公……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只是哭泣几声之后,胡铨就再也忍耐不住,以至于嚎啕。
虞夫人等人也是纷纷落泪。
而那名宋军将领则是立即手足无措起来,他左右看着部下,但部下却是各自回头,不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