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官贼欺压的可怜人,咱们要一视同仁,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朋好友来看。”
“他们若有作奸犯科,罗青天不会饶过他们。而你们若是敢欺辱打压,罗青天照样会秉公执法!”
这个时代的土客矛盾从来都是十分尖锐的,但土客矛盾归根结底还是在于生存资源与空间之争。
这几乎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然而经过自金人南下以来的战乱,再加上完颜亮的德政,山东的人口已经大大减少,空出了大量的荒地,反而使得土客矛盾降到了最低。
也因此,原本还有些疑虑的村民,听到魏胜与罗谷子的名号之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这两位贵人可都是救民于水火的圣贤,肯定不会害人的。
“郝大哥,你们都过来,坐在俺的身侧。”安奎从凳子上跳下来,继续张罗着,并且将丁大兴介绍给这几人。
“这位就是丁将军,跟随飞虎郎君南下抗金之人。”安奎有些兴奋的说道:“每战必当先,也是打出了一些威名。”
丁大兴刚要谦虚两句,却见到那几名淮西汉子纷纷起身,随后郑重行礼,惊得丁大兴也慌忙起身回礼。
“我等今日能生还,全赖飞虎郎君的恩德,也全赖将军这等豪杰的奋战啊。”刘蕴古感叹说道。
丁大兴在周围乡亲憧憬的眼神中,也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当夜,宾主尽欢。
第二日,郝东来等人跟着安奎与几名耋老商议耕牛之事,而丁大兴也终于有时间去跟父母兄弟妻子团聚,细细说起一路征战来。
“小旺,我家的胖小子。”丁大兴将三岁的儿子抱在怀里,不停的用胡茬摩擦他的脸蛋,不多时就将儿子弄得眼泪汪汪。
“你回来了就折腾人了。”丁大嫂白了自家丈夫一眼,随后伸手将儿子抱了过来:“且听听阿爹与你说话。”
丁老头见其余人都看向自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大,现在咱们一户,算上分的田地与你的职分田,大约有二百亩,家里还有一个牛,一头骡子,也算是可以过活了,你……你还要上阵打仗吗?”
丁大兴坚定点头:“我还要继续打。”
丁老头呆了呆,叹了口气说道:“你大了,也有自己主意了,俺本不想劝你,可如何不能像那安保正,寻个县尉的职位,既能过安生日子,也算是威风,这样不比上阵厮杀强上百倍吗?”
而在一旁,母亲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丁大兴知道自家父母都是一辈子县城都没去过的老农,根本没有什么见识,只能解释道:“阿爹,这职分田是官家借给咱们种的,是用来养兵的,如果我从军中退下来,那么这田就会被官家收回。”
丁老头睁大眼睛:“竟然还有这事?这些都是上好的水田。”
丁大兴摆了摆手打断了父亲的牢骚,继续说道:“这还是其次,还是小事。阿爹,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金贼再打回来,咱们还有这些太平日子吗?”
“金贼……金贼还会回来?”
“阿爹,今日的太平日子,不是平白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许多人拼出来的。”丁大兴诚恳说道:“东海的张郎君,那是何等英雄了得的人物?也活生生战死在了战场上。正是因为这些人的拼命,才能赶跑金贼,才能给咱们带来太平日子。”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丁老头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扑簌而下:“俺就天天盼着你的信,又害怕有人送来你的信。俺……俺知道太平日子是要人厮杀出来的,可……可为何是俺的儿子……”
丁大兴上前握住了丁老头满是老茧的手:“阿爹,飞虎郎君是魏公的儿子,许多时候,他站的比我还靠前,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