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风雪之中,一支支兵马进入城中,并且实行全城戒严。
当然,如同临安这种纯商业城市,想要彻底戒严是根本不可能的,有些人的买卖也是根本禁不住的。
鬼知道一个普通店铺身后站着的,究竟是哪尊大佛。
就比如临安最大的酒商就是赵构本人,谁敢动他的买卖?
因此,接到军令入城的将领也只是占据各个交通要道,以作封锁。
而以宋军贼配军般的军纪,聚集起来不搞些事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很快,就出现了零星敲诈勒索,乃至于杀人强暴等恶性案件。
不过这毕竟是天子脚下,中高阶将领都被驯化的很好,他们立即就亲率亲兵出面行军法。
将那些犯下恶性事件的军卒首级斩下后,并且当场处置了数人后,宋军总算将可能出现巨大动荡按了下去。
但宋军将军自然也知道,堵不如疏。
好不容易进入临安城中,却要空手而归,这说出去不仅仅其余未入城的兵马会笑掉大牙,就连麾下儿郎的士气也会变得不稳当。
因此,宋军的几名主将立即行动起来,以助饷的名义,召集一些豪商大户,将事情说明白:
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大军进城维持秩序,实在是不容易,你们怎么着也得出点血,否则难说有没有一二兵痞狗急跳墙。
到时候即便官家给你一个说法,将人砍了,你全家性命也回不来了。
那些豪商大户基本上都不知道宫中已经发生了政变,连官家都换了,因此完全搞不明白为何大军要入城。
也因此,这些豪商大户虽然普遍性的恼怒异常,却也选择了破财免灾,息事宁人。
当然,更为关键的原因是几名宋军将领要的不多,而且说的也很有道理。
上面的大将害怕豪商背后之人,但底下的那些小兵辣子可不知道什么贵人姓名。
到时候真有一两个见钱眼开的来下辣手杀人,就算事后将他们处死,死人也不能活过来了。
不到两个时辰,这些豪商大户所凑出来的铜钱就被拉到了军前,宋军将领立即将其作为赏赐,发了下去。
得到赏赐的军卒喜笑颜开,没有还没有轮到赏赐之人皆是有些焦急。
在这种情况下,宋军军心自然是有些涣散,再加上临安城中的确是十分安定,因此纷纷大意起来,就连那些大着胆子上街的百姓,他们也是爱答不理,不太管了。
“太尉,太尉,行行好。”苏宽满脸堆笑,指了指身后一辆大车:“车上的都是些菘菜,乃是刑部衙门定下的下午索唤(外卖),实在是耽搁不得。”
“少废话!”一名都头大手一挥,刚要板着脸继续说话,就见苏宽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将一串钱塞到都头的手中:“这买卖没什么油水,只不过刑部官人们可不好惹,送晚了的话要吃挂落,太尉行行好,让我等过去。”
都头点头,回头对几名宋军使了个眼色。
懒散躲在街边屋檐下的小卒懒洋洋的起身,来到大车旁,揭开草席扫了一眼:“王头,的确全是菘菜!”
都头拍了拍苏宽的肩膀:“今日是看在刑部的面子上,走吧!”
苏宽连忙作揖行礼:“太尉高义,太尉果真是心善,合该多子多福……”
“快走啊!刑部的贵人们还想着吃口热的呢!”苏宽对两名赶车的闲汉呵斥了两句,随后再次对都头满脸堆笑:“太尉,我们马上就走……”
都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随后也跟着心腹躲在街边的屋檐下,搓着手躲避天空中落下的雪花。
苏宽驾着大车离开这处路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