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轻盈落地。
张述桐继续迈开脚步。
然后是花盆是扫帚是倾倒的衣柜,直到一张木床挡在胡同中央,还是侧着放的,似乎告诉他来者不善。
张述桐默默后退,三二一心里默数,接着他一脚蹬在木床的腿上,瞬间跃起,另一只脚急忙踩住床沿,堪堪站稳。
他又扶着墙利落地跃下,同时为下一次起跑做足了准备,张述桐回头看了一眼,刚吐出一口气——
“干嘛哪干嘛哪!”
头顶突然有个大妈推开窗户怒吼。
“抱歉抱歉……”
张述桐赶紧开溜。
今天太阳不错,家庭主妇们早早地把被褥挂在了外面,再往前是寒风中飘舞的被单,马上就要走到胡同的尽头。
他毫不犹豫地掀起床单,淡淡的洗衣粉味慢半拍地钻入鼻孔,张述桐终于拐上一条大路。
接下来已经没有近路可以抄了,唯有加快脚步。
这还是拆了石膏后第一次狂奔。
张述桐只恨没有把自家的摩托车骑来。
肺部有火辣辣的感觉传来,他很快重重喘起气,十二月的街道萧瑟,寒风咆哮,他的额头上却蒙上一层汗滴,离出门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七分钟,至少还有十多分钟的路要跑。
他就这样穿过一条条街与一条条巷,终于杜康家的饭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