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个计划不可谓不毒。一旦流言四起,唐宴沉便会被钉在背信弃义的耻辱柱上,在最重名声的皇家,这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慕卿浔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到这种地步?别告诉我你只是个乐于助人的正人君子。”
谢绪凌坦然道:“帮你,自然也是在帮我自己。”
“我的肉身,在失踪之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太师府。此后便杳无音信,连一丝魂魄的气息都寻不到。”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我怀疑,我的肉身很可能就被藏在太师府的某个地方。而你,一旦成了唐宴沉的未婚妻,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与太师府往来。我需要你,替我进去查探。”
这是一个交易。
一个各取所需的交易。
慕卿浔反而因此安心了不少。她不怕对方有所图,就怕对方无所求。
“好,我答应你。”她干脆地应下,“但我也有条件。”
“哦?”谢绪凌似乎来了兴致,“说说看。”
“我要你把你知道的,关于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的盘根错节,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还有太师府的底细,全部告诉我。”慕卿浔一字一顿,话说得清晰无比,“我不想再像个瞎子一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既然是合作,我需要对等的讯息。”
她受够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谢绪凌沉默了。慕卿浔能感觉到,他在衡量。
良久,他轻笑出声:“你比我想的更聪明。可以,这个交易很公平。”
“从现在起,你想知道什么,随时可以问我。”
得到了承诺,慕卿浔心中大定。她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下床。
“你要做什么?伤还没好。”
“等不了了。”慕卿浔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舆论发酵需要时间,我们得从现在就开始。”
她走到桌边,拿起纸笔。
“第一步,先找几个靠得住的说书先生。”
墨迹未干,慕卿浔已在脑中将整个计划推演了数遍。
“跳河是最后一招,是玉石俱焚的法子。”谢绪凌的声音在她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筹谋的冷意,“在那之前,你得先有一个身份,一个能让全京城都相信,你与唐宴沉关系匪浅的身份。”
这个身份,不能是凭空捏造的。它必须有根基,有旁证,才能在京城这潭深水里立住脚。
慕卿浔停下笔,抬起头,虽然房中空无一人,她却像是在与人对视:“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