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情深义重?”他自嘲地牵了牵嘴角,“这个名声,比‘背信弃义’更麻烦。陛下要的是能臣,不是情种。”
柳如烟停下脚步,重新审视着他。这个男人,即便是在如此狼狈的境地,依旧保持着令人不快的冷静与理智。
“算你还有几分清醒。”她重新坐回主位,端起茶盏,“既然杀不得,哄不得,那便只剩一条路了。”
唐宴沉看向她,等待下文。
“毁了她。”柳如烟轻轻吹着茶沫,吐出两个字,云淡风轻,却带着彻骨的寒意。“既然有人将她塑造成一个不离不弃的痴情女子,那我们便让所有人看看,她真正的嘴脸。”
她放下茶盏,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出身低微,却心比天高;家道中落,便攀附权贵。这种故事,百姓们更爱听。”
唐宴沉的瞳孔微缩。他知道柳如烟手段狠,却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
“你的意思是,散布谣言?”
“单是谣言,还不够。”柳如烟的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我们还要给她证据。伪造的证据。”
她从一旁的紫檀木盒里,取出一叠纸,扔在桌上。“我早已派人去你的家乡查过。慕家败落后,慕卿浔的父亲确实曾想将她许给当地一个富商做填房,换取银两。虽未成事,但稍加润色,便是一出‘嫌贫爱富,早有不贞’的好戏。”
“还有这个。”她又拿出一张信笺,“这是模仿她的笔迹,伪造的信件。信里,是她写给‘京中某位权贵’的,言辞露骨,极尽谄媚。只要找个合适的时机,‘不经意’地落入御史手中……”
唐宴沉看着桌上那些足以致人死地的东西,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可怕。她不是在临时起意,她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为慕卿浔准备好了这一切。
“你……”
“我只是未雨绸缪。”柳如烟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我柳如烟的夫君,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尤其是另一个女人留下的污点。”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替他理了理微皱的衣领:“光是这些,还不够。明日早朝,你得主动上奏折。”
“上奏折?”唐宴沉皱眉。
“对。”柳如烟直视着他的眼睛,“奏折里,不必说得太清。你只需提及,乡时曾有婚约,然‘家事生变,德行有亏’,此约早已作罢。如今旧事重提,恐有人借此兴风作浪,累及朝廷清誉,你心怀惶恐,甘愿受罚。”
她的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唐宴沉脑中的死局。
这一招,名为“以退为进”。
他主动请罪,姿态放得极低,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