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道:“李国庆,我告诉你,这厂子,你休想碰!
你要是识相,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再打主意!
否则,我就把这些东西交上去!
到时候,别说你这厂长当不成,你就等着进去吧!”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孙长浩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窑炉低沉的轰鸣。
烟味、汗味和威胁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李国庆的目光落在那个鼓胀的信封上,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孙长浩口中的“证据”
,指向的无疑是原主那个家暴男、混混留下的烂摊子。
这确实是个隐患,一个他无法完全否认和掌控的定时炸弹。
孙长浩的威胁,并非空穴来风。
然而,李国庆心中刚刚被翠花点燃的那团火,非但没有被这盆冷水浇灭,反而烧得更旺,更冷。
他不能退!
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就是辜负了翠花那份沉甸甸的牺牲和信任,就是向王明、向孙长浩、向这操蛋的命运低头!
他缓缓抬起眼,直视着孙长浩那双充满恶毒和期待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孙长浩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反而像深潭一样平静,平静得让孙长浩心里莫名地“咯噔”
一下。
“孙厂长,”
李国庆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冷静,“先,我收购砖厂,是我自己的决定,跟王明没有任何关系。
信不信由你。”
他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让孙长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其次,你儿子孙庆,屡教不改,触犯法律,进去改造是咎由自取,也是为他好。
你作为父亲,不反思自己的管教,反而把责任推给别人,真是可悲。”
“最后,”
李国庆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那个信封,又钉回孙长浩脸上,“关于你所谓的‘证据’……孙长浩,我提醒你一句,诬告陷害,也是犯罪。
你大可以去告,我李国庆行得正坐得直,奉陪到底。
不过……”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在你决定这么做之前,最好先想想清楚,你儿子孙庆,为啥总是那么‘凑巧’地撞到枪口上?他是不是真的能‘学会’遵纪守法?毕竟,监狱的大门,似乎对他格外‘热情’。”
李国庆的话像一记无声的闷棍,狠狠敲在孙长浩的心上。
那冰冷的眼神和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让他瞬间想到了儿子那些不为人知的、甚至可能更严重的勾当,以及眼前这个李国庆身上透出的、让他脊背凉的陌生和危险。
那份“证据”
带来的底气,似乎一下子泄了大半。
“你……你几个意思?你威胁我?”
孙长浩的声音有些虚,色厉内荏。
“我只是陈述事实。
砖厂我自己能建,我今天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我对收购你宏砖厂不感兴趣!
你找王明也没用!”
孙长浩听闻大声骂道:“滚,你给老子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