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泪水汹涌,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国庆,你不是‘他’!
你会心疼人了,会讲道理了,会……会对我好了……”
翠花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这个家……我爹,我娘,富贵婶,还有……你陷在这里,一天到晚被这些破事缠着,被他们逼着,被他们指着鼻子骂……你图啥啊?”
她看着李国庆震惊而复杂的脸,心如刀绞:“你本来就不属于这儿!
你有你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活法!
在这里,你永远要替那个混蛋背黑锅,永远要应付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事!
你……你该有多难啊!”
翠花的声音充满了心疼和巨大的愧疚:“是我……是我们拖累了你!
让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陷在这个烂泥塘里!
看着你为了我们娘俩,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去受气,去挨骂……我这心里……比刀割还疼!
我不该……我不该这么自私地拴着你!”
“翠花,你别这么说!”
李国庆急切地打断她,心乱如麻,“我……我既然来了,成了‘李国庆’,你和建军就是我的责任!
我……”
“责任?”
翠花凄然一笑,眼泪无声滑落,“国庆,这责任太重了!
重到会把你压垮的!
你为我们做得够多了!
真的够了!
你让建军有了个好‘爹’,让我……让我也过了一段像人的日子……这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我知足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眼神带着一种破碎的坚定:“你……你走吧!
回你该回的地方去!
别管这里了!
别管我爹的砖,别管富贵婶的骂,也别管……别管我们娘俩了!”
李国庆如遭雷击:“翠花!
我咋可能不管你们?!”
“你必须走!”
翠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决绝,“这个家,这个身份,对你来说就是个牢笼!”
翠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决绝,“这个家,这个身份,对你来说就是个牢笼!
是个错误!
你继续待下去,只会被拖累死!
我爹今天能逼我离婚,明天就能想出更恶毒的法子来逼你!
富贵婶,永远不会放过嚼舌根的机会!
你斗不过他们!
也改变不了他们!”
她看着李国庆,泪光中满是心疼和不舍,却强忍着:“我看着你在这个不属于你的地方挣扎,看你明明一肚子委屈和道理却说不出口,看你为了我们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我受不了!
国庆,我求你……求你为自己想想!
走吧!
趁现在……还能走!”
翠花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绝望:“至于我和建军……你不用担心。
大不了……大不了我就真离了!
带着建军……总能活下去。
改嫁也好,自己过也好……总好过看着你在这里……活活被耗死!”
她最后的话语,轻飘飘的,却像千斤重锤,狠狠砸在李国庆的心上。
那不是威胁,不是抱怨,而是一个女人在深渊边缘,用尽最后力气推开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只因为觉得那浮木不该陪那不是威胁,不是抱怨,而是一个女人在深渊边缘,用尽最后力气推开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只因为觉得那浮木不该陪她一起沉没。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建军在睡梦中出细微的呓语。
李国庆蹲在翠花面前,看着她泪流满面却异常决绝的脸,看着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