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过去的,坚实的肌肉因太过用力,撞在父亲胸前作战服的金属部件上出闷响。
他死死攥住父亲白色作战服肩膀上挂着将星,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做的是对的……如果晚了……对对……对,如果晚了……”
封溟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像是受伤的幼兽,痛苦道:“她们会疼……会变成那些丑陋东西……你让她们走得干净……是您给了她们解脱……”
封凛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缓缓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儿子头时顿住。
“呵呵,我每天晚上睡觉做梦……”
封凛的声音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的,“都能看见你妈妈最后看我的眼神,是那么清澈,又是那么……感激……”
封溟把脸深深埋进父亲肩头,滚烫的液体浸透了后者作战服的高分子纤维。
可他的心底,却是又另一个声音在疯狂咆哮:“我成了末日帝君又如何?我掌控上万清道夫又怎样?我连最亲的两个人都护不住!
!
!”
“呃啊!”
“草!”
“你要不是我父亲,老子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
封溟阖上双眸,那些与母亲有关的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
那个永远温柔似水的女人,每次开口时嗓音里都浸着化不开的疼爱。
初中时他随口抱怨学校食堂难吃,那双弹了二十多年钢琴、从未沾染油烟的青葱玉手,竟为他开始学习颠勺掌厨。
“溟儿,等等。”
记忆里母亲追到玄关,保温盒里歪歪扭扭的饺子还冒着热气,捧着饭盒的手被烫得红,“带上妈妈包的饺子,课间饿了好垫垫。”
“跟王阿姨现学的,模样是丑了些,但是好吃的。”
“骗人!
难吃,难吃死了。
野斐尝了都吐舌头都摇头!”
想起那次因为揍了富张令仪家的小儿子野斐,被父亲用皮带抽得皮开肉绽后关进阁楼杂物间。
“谁都不许给他送饭,饿死他!”
“要是让我现谁给他偷偷送吃的,打断两条腿!”
父亲暴怒的吼声犹在耳边。
可深夜时分,那个单薄身影还是端着餐盘出现在铁门外。
“妈妈!
妈妈!”
少年在黑暗里抖,“这里好黑,我好害怕。”
“溟儿不怕,妈妈在。”
月光描摹着母亲温柔的轮廓,“趁热吃。”
“好吃吗?”
“好吃……”
“妈妈,别走。”
他攥着母亲衣角不松手,“我想听故事。”
“好,讲个无常爱上小姑娘的故事好不好?”
母亲轻抚自己顶的淤青,“从前有一个叫杨予安的勾魂使者,他在地狱浑噩工作千年,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名叫叶祖新的女子,从此……”
“妈妈,他明明是恶鬼,为什么会爱上凡人女孩呀?”
“妈妈也不知道,书上是这样写的。”
“……”
“……”
就在睡意朦胧之际,父亲的暴喝与母亲的惨叫突然撕裂夜色。
那是他第一次目睹父亲对母亲扬起拳头。
他不明白,明明是和野斐约好的游乐园对掏,为什么对方哭鼻子后,受罚的却是自己,连送饭的母亲都要遭殃。
无数记忆纷至沓来:母亲织毛衣时被竹针戳破的手指,奶奶藏在围裙口袋里给他的陈皮糖,还有那个永远飘着枇杷膏甜味的黄昏。
封溟心底沙哑道:“如果……如果我不着急算计野斐……早点回来。”
滚烫的液体不断涌出眼眶,父亲的前襟早已浸透,“母亲本可以成为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