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举剑,然后。”
岳清忽然顿了顿话语。
她眼中闪烁出一种强烈的情绪,伴随着疑惑、不解,以及最最深沉的轻蔑。
“他死了。”
岳清以一种自己都未料到的轻描淡写语气说:
“没有抵抗、没有任何战斗……简直就跟被砸碎壳的蜗牛一样死了,我知道他是什么角色……或者说至少我以为他应该是那里的诡异之主的,所以我还在那里反复找了好久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部分……但是没有,他真的死了,连尸体都很快融化成了一滩恶心的东西可……”
“可?”
“可什么都没有改变,”
岳清吞了一口有些铁锈味的口水,静静注视着白无一:
“你把一个地方的规则破坏了吧,哼,果然,你很强,我到底是没能做到彻底调查吗……”
“那种情况下能直接杀死老贵族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
对于岳清,白无一的印象一贯是如一把缺乏剑柄的利刃般难以应付的,但他也绝对信任岳清的坦诚与几乎到了可怕境地的行动力,因此绝不会怀疑岳清的表述,以及其对于现场的调查。
如果连岳清这样的人掘地三尺都未能找到老贵族居所的其他异常的话,那只能证明一方面老贵族确实死了、至少本人当时不大可能还在自己居所中了……
另一方面,老贵族的居所与其本人,也许都并非城市规则之核心?
“我杀死墓地老人的时候也并没有直接破坏规则,”
白无一回忆着,半分析半宽慰地跟岳清说:
“如果我们这边的历史情报正确,那个老贵族当真是堕落后的昔日拓荒者的话,这座城市的一切也的确不会因为他的死亡便轻易崩塌。这些场所对应的NPC很多更类似种因之人,却无法控制规则、甚至反而被自己制造的规则永远困住……那个老人也好,贵族也好,都是这样的。”
“我其实也不能说一无所获,”
岳清摇了摇头:
“杀死老贵族至少让那些该死的田野巡逻者失去了指挥,所以对其他人的围剿也不再那么具有威胁了……我是懊悔我为什么这么晚才杀进去……该死,但凡我早些想到这么做,那些蠢家伙都不至于战死……”
“岳小姐。”
白无一嗅到了一种令他无比熟悉的懊悔情绪,于是几乎是平静开始了劝说:
“后悔过去曾经没做到什么是没有太大意义的,因为过去已经无法改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了,比起曾经没做到什么,还是现在还能做什么更加重要——所以,请您现在详细为我描述一下您看到的老贵族庄园内部,我要知道这庄园整体的元素、有什么物品以及最重要的,是否有贵族规则的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