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了这么些天,自然不是司夜庭的对手,司夜庭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摁在焦尸面前,让他近距离看着焦尸,吼道:“你自己看看,她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她都快要烂了,臭了,你看不到,闻不到吗?你在自欺欺人,你有意思吗?”
“你打算陪着她,陪着她一起烂在这里面吗?你想看着她的尸体腐烂生蛆吗?陆隽深,给她留点体面,行吗?她不想变成那个样子,她生前那么漂亮,死后你却让她腐烂生蛆,太难看了,你知道吗?太难看!”
司夜庭今天来要带走夏南枝,也要把陆隽深从颓废中拉出来。
陆隽深不是疯了,他其实很清醒,他比谁都清楚夏南枝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他只是无法接受,在自己骗自己。
他如果真的疯了,就不会喝得烂醉如泥,他把自己灌醉更是一种他不希望自己那么清醒的表现。
“她没死,我的枝枝怎么会死……”
陆隽深丝毫不嫌弃面前的焦尸,仿佛也闻不到腐烂的臭味,他推开司夜庭,就那样抱住尸体,紧紧地抱在怀里,安抚着尸体,“枝枝不难看,也不臭,我们枝枝是最漂亮的……”
看着这一幕,后面的陆光宗和姜斓雪无一不动容,姜斓雪早已泪流满面。
从前的陆隽深嫌弃的懒得多看夏南枝一眼。
现在的陆隽深哪怕夏南枝变成这副人人畏惧的样子,甚至臭生蛆了,他依旧不嫌弃。
可人去才知情深,有什么用呢?
司夜庭更用力地拽开陆隽深,“你到底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陆隽深的视线不离夏南枝,“枝枝不难受,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
“陆隽深!
你永远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她死了,真的该下葬了。”
陆隽深的瞳孔颤了颤,“地下太冷,枝枝怕冷,受不了的。”
“陆隽深,别那么自私!”
司夜庭捏紧拳头,咬牙切齿,“你这样做,你觉得她愿意吗?”
“她不会愿意的,你为她考虑考虑,行吗?”
陆隽深沉默地咬紧牙。
司夜庭伸手,他带来了专门处理尸体的人,就在外面,他今天必须把尸体带走。
几人抬着担架进来……
“不准碰她!”
陆隽深声音阴沉无比。
“你没有资格留着她的尸体,她是司家的人,该交给我们处理。”
司夜庭失去了耐心,想让人直接上前将尸体带走。
陆隽深没有理会他们,他走过去拿起一旁放好的一件衣服,他给尸体披上衣服,手指轻轻扶过她的脸颊,眼中是百般不舍,“枝枝,我知道他们都是胡说的,你只是平时过得太辛苦了,所以想睡一觉,没事,睡吧,累了就睡吧,但只能睡这一次,以后不能再睡这么久了,知道吗?我给你穿上你平时爱穿的衣服好不好?我们枝枝来的时候漂漂亮亮的,现在也要漂漂亮亮的。”
穿好衣服,陆隽深抱起尸体,走出去。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看向司夜庭。
司夜庭眉心突突地跳,不知道陆隽深要做什么,但他没有再强硬上前,只是示意所有人跟着他。
陆隽深抱着尸体一步步走出去,明明怀里的人那么轻,可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心脏被疯狂拉扯,痛苦无以复加,“枝枝,还记得我第一次这样抱你吗?那次是你脚扭伤了,爷爷就逼着我抱着你回去,你看到我皱眉,问我是不是在嫌弃你,其实没有,那时候我只是在想,怎么有人会这么轻,好像身上没有一点肉,一身的骨头,像是在夏家被虐待了。
后来你就不好意思再让我抱你了,也不好意思再麻烦我了,每次遇到事情,许若晴都是哭着来找我,而你只会忍着自己处理,有时候我想看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