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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的晨光透过窗纸渗进来,落在皇后熟睡的脸上。
她眉头微蹙,许是夜里没睡安稳,鬓边的丝有些散乱,褪去了平日的端庄,倒添了几分柔态。
他静静看了片刻,忽然觉得有些尴尬——昨夜的炽热与急切,此刻回想起来,竟不像自己会做的事。
他是帝王,是她的夫君,更是弘辉的父亲,这般失态,终究是逾矩了。
正怔着,皇后醒了。
她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脸上倏地飞起红霞,慌忙想起身,却被他按住。
“再歇会儿。”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听不出昨夜的热度。
皇后摇摇头,轻声道:“该给皇上备早朝了。”
她挣起身,熟练地取过龙袍,指尖拂过冰凉的盘金龙纹,动作又恢复了往日的恭谨。
穿靴时,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脚踝,两人同时一顿,又各自移开目光。
“昨夜……”
皇上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打断。
“皇上酒后歇息得安稳便好。”
她垂着眼,将腰带系好,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昨夜的亲近只是一场梦。
皇上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笑了——还是这般识大体。
他起身接过她递来的朝珠,指尖触到她的,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转身去吩咐小厨房备早膳,背影竟有些仓促。
殿外的桂香飘进来,混着早膳的香气。
皇上望着皇后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长春仙馆的清晨,似乎比往日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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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夜未散的酒气?还是她鬓边那抹未褪的红霞?
他说不清,只理了理朝珠,大步走出殿门。
晨光正好,新的一天开始了,朝堂上的奏折还在等着他,后宫的风波也从未停歇。
但长春仙馆这一夜的温存,终究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两人心底,漾开了圈圈涟漪。
皇后立在殿门口,目送明黄的龙辇转过甬道拐角,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收回目光。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鬓角,那处似乎还残留着昨夜他指尖拂过的温度,带着几分酒后的灼热,与往日里隔着君臣之礼的疏离截然不同。
她轻轻吁了口气,转身时,晨光正漫过她凤袍的十二章纹,将裙摆上暗绣的日月星辰映得隐约亮。
“去把东暖阁那包调理身子的药材收起来吧。”
她对身旁的张嬷嬷吩咐道,语气平静,却掩不住一丝微哑,“暂时……用不上了。”
张嬷嬷侍奉多年,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垂应了声“是”
,
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皇后颈间——那被衣领半掩的淡红印记,像枚浅淡的朱砂,她飞快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口。
晨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那抹藏在端庄之下的娇羞,混着帐内未散的檀香,一并被悄悄收进长春仙馆的寂静里。
阶前的玉兰花上,晨露顺着花瓣滚落,砸在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湿痕,像是什么都没生过,又像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皇上的龙辇早已不见踪影,皇后却仍立在原地,指尖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
那里曾孕育过一个鲜活的生命,是她与皇上唯一的嫡子,弘辉。
“辉儿……”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风拂过玉兰花瓣,“你还会回来吗?”
刚刚生起的儿女情长,此刻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唯有对弘辉的思念,像阶前未干的晨露,清晰得能映出人影——
那孩子若是还在,怕是被自己还高,已是大人模样了吧?
指尖在小腹上停留了片刻,她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