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想跟您讨个安胎的方子,给富察贵人送去。”
皇后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待齐妃坐下,皇后才缓缓道:“富察氏的方子,太医院早定了,齐妃何必多此一举?”
齐妃笑得有些讪讪:“臣妾就是想着,多一份心总是好的。”
“再说……”
她凑近了些,“臣妾听人说,富察氏动胎气前,曾跟华妃宫里的人起过争执,您说会不会是……”
“慎言。”
皇后打断她,“没有实证的话,不可乱说。”
“宫里的孩子金贵,但若因此扰了人心,反倒不美。”
话虽如此,她看向窗外的目光却深了几分——这后宫里,谁不盯着龙嗣?
富察氏自己不谨慎,难保不会有人借着她的性子,悄悄推波助澜。
剪秋送齐妃出去时,低声道:“齐妃娘娘还是少琢磨这些为好,皇后娘娘心里有数。”
齐妃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脚步却透着几分不甘。
殿内,皇后重新端起茶盏,茶已微凉。
她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心里清楚,这桩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琼音姑姑是老人,按说不会失职,除非……是有人让她“失职”
。
而那个人,会是急于为自己腹中孩子铺路的华妃,还是另有其人?
夏日的风穿过长春仙馆的窗棂,卷着殿外石榴花的热气,落在皇后指尖的佛珠上。
她捻着紫檀珠子,目光淡淡扫过殿外,对剪秋道:“富察氏的胎气稳了便好,龙嗣要紧。
“”
“至于谁在背后动了手脚……总会露马脚的。”
话里听不出喜怒,只有常年浸在深宫里的平静。
剪秋捧上一碗新沏的菊花茶,低声道:“娘娘说的是。”
“只是太医院刚递了牌子,富察贵人这胎得静养三月,怕是这阵子都不能来给娘娘请安了。”
皇后呷了口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不必挂心。
本宫眼下更关心的是……”
“太医院那方子,你按嘱咐给小厨房送去了?”
“回娘娘,一早就让小厨房炖上了,用的是上好的长白山老参,按章太医说的火候,慢火煨了三个时辰。”
剪秋答得恭谨,心里却清楚,娘娘这几日总让炖些温补的汤药,无非是还盼着能再怀个龙胎——
毕竟,弘晖去后,中宫膝下空悬,始终是娘娘的心病。
皇后没再接话,只是望着窗台上那盆晚香玉,花瓣上的露珠被热风蒸得渐渐消散,像极了她心底那点时起时落的念想。
另一边乐雪阁中,安陵容正对着铜镜抚着自己的小腹。
身上的石青色旗装不算紧身,可她总觉得那薄薄的衣料下藏着秘密,稍不留意就会被人看穿。
锦绣端来一碗安胎药,轻声道:“小主,该喝药了。”
安陵容接过雪松递来的药碗,深褐色的药汁泛着细密的泡沫,苦涩的气息直冲鼻腔,带着些微的腥气。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仰头便一饮而尽,喉间滚动的弧度利落干脆,放下碗时,嘴角还沾着一点药渍,被雪松用帕子轻轻拭去。
“锦绣,”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碗沿,“你说,我该寻个什么由头,才好把这有孕的事说出去?”
腹中孩儿已有三月,先前靠着宽松旗装还能遮掩,可近来腰身一日日显出来,再过些日子,怕是想藏也藏不住了。
锦绣是她从宫外带来的陪嫁丫鬟,最是贴心,闻言便蹲在她膝前,轻声道:“小主别急。”
“依奴婢看,不如借着下月太后万寿的由头?”
“到时候宫里设宴,小主若是在席间‘不小心’崴了脚,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