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驱寒，仔细明日受了风寒。”

甄嬛捧着碗，看着槿汐忙前忙后——替她解披风时留意到肩头的雪，转身便让人去烧热水；

见她指尖红，立刻取来手炉塞进她怀里。

这般妥帖，倒让她心头的慌乱散了些。

“姑姑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回来？”

甄嬛抿了口姜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

“奴才掐着小主出去的时辰，估摸着该回来了，便提前备下了。”

槿汐替她理鬓时，指尖拂过一缕丝，眼尖地瞥见间缠着片细碎的梅瓣，浅红的颜色沾着点雪沫，衬得那处肌肤愈莹白。

她唇角弯了弯，声音里带了几分熨帖的笑意：“这倚梅园的梅香清冽，缠在小主间，倒像是特意簪上的景致，再配不过了。”

一句话说得甄嬛脸颊烫，方才在梅树下，皇上瞧着她鬓边雪粒时的眼神，又在眼前晃了晃。

她没接话，只低头喝汤，眉梢眼角却藏不住那点雀跃。

槿汐看在眼里，心里已有了数，只不动声色地伺候她沐浴、换了寝衣。

待屋里只剩两人，槿汐正替她掖被角，甄嬛才攥着帕子，声音细若蚊蚋：“姑姑……方才在倚梅园，我遇见皇上了。”

槿汐手一顿，随即放缓了动作，温声道：“皇上待小主如何？”

“皇上……皇上夸我改的诗好，还让我回来用热汤暖着。”

甄嬛说着，指尖无意识绞着被面，“他还问我是谁，我起先慌了，说自己是宫女，后来才认了身份，皇上也没恼。”

槿汐听着，将细节在心里过了一遍：皇上主动搭话，不怪小主隐瞒身份，还记着她改的诗句，甚至体恤她天寒——这哪里是寻常的留意？

她面上不露，只笑道：“小主本就才貌双全，皇上瞧在眼里是自然的。”

“今儿是除夕，宫里有忌讳，皇上虽未明说，这份心意却重得很。”

甄嬛被她说得脸上更热，又絮絮叨叨说了些皇上的神情、苏培盛的反应，连皇上那句似是而非的“菀菀”

都提了，只是没听清，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槿汐一一应着，偶尔插句嘴问得更细些，待确认小主是真的入了皇上的眼，便不再多言，只道：“夜深了，小主快歇着吧，往后好日子长着呢。”

甄嬛点点头，闭上眼时，鼻尖仿佛还萦绕着梅香与龙涎香交织的气息。

槿汐吹了烛，轻手轻脚退出去，站在廊下望着漫天飞雪，轻轻吁了口气——碎玉轩的日子，总算要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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