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科的临时工坊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的喧嚣都已沉寂,只剩下马灯的灯芯,在“滋滋”地燃烧。
天,就快亮了。
耿忠跪坐在一排已经组装好的“没良心炮”前。
他的手中,拿着一截刚刚烧过的木炭,正在对其中几个用于主攻的、最大号的炸药包,进行着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微调。
魏和尚带回来的情报,太过珍贵,也太过精确。
它让耿忠的“外科手术”计划,有了最清晰的目标。
他的动作,极其专注,极其缓慢。
他仿佛不是在制作一件即将用于杀戮的武器,而是在雕琢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
他用炭笔,在木箱的外壳上,画上了一道道清晰的白色箭头,和几条精准的安放基准线。
每一个箭头指向的角度,每一条基准线的位置,都经过了他脑海中无数次的计算和推演。
这些线条,将成为突击队员们在黑暗中,唯一的,也是最可靠的指引。
旁边给他打下手的几个学徒,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只是看着耿先生的动作,看着他脸上那种对角度和方向近乎偏执的苛求,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压力。
他们隐约感觉到,这些线条,将决定这场战斗的成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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