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维持的涵养。
转身过身的同时,眼神阴鸷狠厉。
如此模样的赵构,这是汪伯彦等人从未见过的。
这还是那个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的康王,不,官家吗?
不过此刻容不得他们多想,汪伯彦立刻开口,道:“官家息怒,保重龙体啊……”
边上跪着的耿南仲、黄潜善几人,此刻也是赶紧开口相劝。
发泄良久,赵构如同虚脱般靠在案桌边缘,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汪伯彦,声音带着狠厉之意:“朕要发兵,踏平关中!”
办不到啊官家……汪伯彦心中叫苦不迭,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硬着头皮,以头抢地:“官家,万万不可!”
说话间,抬起脸,面上满是苦涩,道:
“谌逆此书,虽言辞狂悖,却正欲激怒于官家。倘若官家此刻大举兴兵,便是坐实了那‘操弄翰墨,不思雪耻’之言。”
“此外,官家此前示于天下人的仁厚宽容将……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啊?”
“此前官家也已经言明,太子年幼,不懂事,字里行间都是叔叔对侄儿的宽容……”
“既已坐实了稚子无能治国,如今他做这些,也不过是符合他身份的事罢了……”
“况且,”汪伯彦说着,为难道:“况且我军实难轻言必胜啊!”
嗯,说了这么多,这最后一句才是真的,赵构不清楚自身实力,汪伯彦可太清楚了。
一路上收拢的那些所谓的义军,聚拢的六七万零七八碎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