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你说得对。”
他语气很轻,却重如炉中初醒之锤,带着无法回头的决然:
“我……的确,已不打算回泰拉。”
“那里不再是吾等所侍之地。”
他抬起头来,目光深沉如铁熔未冷之炉,语句逐渐变得缓慢,却更加沉稳有力:
“正教,已非吾教。”
“曾铸神者,如今侍王。”
“狄瓦帝国之缢王,早已将其爪牙、使节、大使、权钉、律令……打入主教团之根。”
“教团早非神仆,今为狄瓦朝臣。”
他冷笑一声,如铁鸣空响:
“昔日吾等燃身铸神,今日他们熔神侍奉缢王。”
他顿了顿,那副金属壳体中似有风鸣,如同某种连结在远方回荡的逻辑序列被切断:
“麦卡恩——昔日为吾等储图藏义者,今为帝国之智囊。”
“它之矩阵,已遭悄然重写;其内逻辑之树,已改配主体思想。”
“它依旧运行,但再不为神之复苏。”
他说到此处,语气一顿。
空气忽然沉重起来。
因为接下来这个名字,他说得格外缓慢,仿佛要对世界本身祈请一份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