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摩诃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难掩的锐利,步步紧逼:“修行之路,本就是一条不断斩断尘缘、重塑自我的路!”
“为求无尚大道,有人修闭口禅,数十年不与至亲说一句话,心中只存天地元气运转之理,视亲情如无物;有人抛妻弃子,远遁深山,只为割舍尘世牵绊,斩断情丝,求得心无旁骛;更有人不惜自残肢体,改换血脉,恨不得脱胎换骨,换一副全新的皮囊!”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在‘改变’?哪一个不是在‘舍弃’过去的自己?”
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空荡荡的袖管,再转向拓跋无愁,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审视:“与他们相比……那些浸泡了不老泉,意识被不死药侵蚀融合的人……其改变,又有何本质区别?”
“不过是一种力量,换成了另一种力量;一种改变,换成了另一种改变罢了。”
“甚至,他们改变的决心与程度,恐怕还远超服用不死药者!为何前者被奉为‘求道者’,后者却被斥为‘魔傀’?难道仅仅因为后者借助了外力?还是说……只因为后者改变的‘方向’,不符合你心中的‘道’?”
战摩诃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石殿,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拓跋无愁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拓跋无愁!你后来……不也动用过那‘不死药’吗?!若非这位前辈出手相救,以无上神通剥离、净化了你体内那紫玉异木的侵蚀,你此刻……恐怕也已是那冰冷异木侵蚀下的行尸走肉了吧?!”
“你与他们,又有何不同?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昔日,你那一剑斩下,斩断的……究竟是域外邪魔的触须,还是……亲手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