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白鸟心思电转,目光扫过山门下越聚越多的人群,神念微动间,已凝意成剑,在几名同样混迹其中者的肩头点了点,棉衫轻陷,形成了预定计划中的某个编号,再悄然散入元气紊流。
“这一次,当可让皇宫深处那位自喻算无遗策的侄女好好看清——长陵的水,到底是谁搅得动,谁才握得住沉底的石头!”
“……看清你那皇后宝座下,主家……才是其最大的‘根基’,而非肆意驱策的鹰犬!接下来,大哥要做的,可就不是‘探路’,而是……‘奉命’行事的大义和……雷霆了!”
暗地里这般想到,他那副市侩商人脸上挂着的,却是对铅室新奇造物打量完毕后的意兴阑珊,夹杂着一丝对“刁民”喧嚣的轻微不耐:“啧,看着热闹,却是无甚新奇。”
郑白鸟朝身边一位同样打扮的同伴努了努嘴,声音不高不低,带着点跑商者惯有的粗哑:
“费这大周章运进来的铁疙瘩,就为给这些乡野汉子‘灌顶’?有这钱财粮饷,倒不如多买些精铁铸箭簇,扩军备战来的实在!”
“白费了老夫半日脚程。”
同伴是个面皮黝黑的精壮汉子,闻言立刻附和,嗓门却扯得更大些,对着不远处的秦军小校方向半是抱怨半是抱怨半是讨好地嚷嚷:“军爷!咱是南郡药材行来的!”
“瞅着时候不早啦,山路难行,再耽搁怕赶不回城里的落脚地儿了!这铅……‘神机’咱开眼界了,容我等先行告退?”
小校正被几个问东问西的商贾缠得心烦,不耐地挥了挥手:“走走走!登记了名录的,下次依着号牌时辰再来便是!堵着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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