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拿出那样一份高质量的申报材料,协调解决那么多历史遗留问题和现实困难,我认为是极其难得的。”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更有利的语言,也像是在强调某种无奈。
“至于现在出现的这种意想不到的困难局面,我认为,原因是多方面的,也是复杂的。
有些因素,确实出了我们省级层面,甚至也出了京海市所能努力和影响的范围。
也不是苏哲同志这样一个年轻干部,凭一己之力能够独立抗衡和扭转的。
有些事情,没有办法,不是我们拼尽全力,就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的。
这一点,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同志,都有过类似的体会。”
李达康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承认了客观存在的困难和不利局面,又充分肯定了苏哲和京海的工作,最后那句“不是努力就有用的”
,更是隐隐点出了高层博弈和平衡术的存在,将苏哲可能面临的失败归咎于不可抗力,巧妙地为他进行了开脱和责任切割。
沙瑞金听完,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声音不大,但在一片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充满了讥诮和毫不掩饰的不满。
“一个巴掌拍不响!”
沙瑞金的声音冷了下来,手指再次重重敲了一下桌面。
“达康同志,现在不是我们在这里做总结、分责任的时候!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汉东之前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调子起得很高!
全省上下都知道,兄弟省市也在看着!
现在搞成这样,虎头蛇尾,雷声大雨点小!
巨大的期望落差,必然带来巨大的失望!
接下来,我们怎么向全省的干部群众交代?怎么消除这件事可能带来的负面舆论影响和信心打击?这才是当前最现实、最紧迫的问题!”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盯住李达康,也扫视着其他常委,语气愈严厉。
“总之,不管有多少客观理由,项目争取出现如此重大的困难,甚至可能导致失败,这本身就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有不到位、不扎实、考虑不周的地方!
值得深刻反思!
必须深刻反思!”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几个排名靠后的常委甚至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沙瑞金这番话,几乎是赤裸裸的批评和施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