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的钟声从远处圣玛丽教堂传来,亚瑟收起讲义,将一沓写有诗句摘选的测验题轻轻放在维多利亚面前的小课桌上:“请殿下参照我今天所讲的内容,给这些诗句写一段短评,谈谈您对诗中意象的理解。”
维多利亚点点头,低头开始奋笔疾书,看得出来,她还没从获得丁尼生亲笔诗集的兴奋情绪中回过神来,也不愿浪费哪怕一分钟去铺垫自己对这位田园派新锐诗人的热情。
亚瑟转过身,来到肯特公爵夫人所坐的沙发对面。
他刚一落座,便看到一只描金边的瓷盘被侍从稳稳放在他眼前的桌几上,盘中盛着几块刚出炉的斯康饼,热气尚未散尽,奶油和覆盆子果酱被小巧的银匙分别盛放在两只低脚银盏中。
茶壶旁,一壶茉莉花与一壶祁门已经备妥,就连杯中加的是牛奶还是柠檬,显然都考虑到了他的口味。
亚瑟并不担心这些午休茶点的风味,因为就算肯辛顿宫的厨房在伦敦排不进前三,起码也可以稳居前五的守门员。
上流社会的绅士淑女们都知道,肯特公爵夫人主办的晚宴向来以盛大和华丽而著称。
肯辛顿宫的厨房虽然没有圣詹姆士宫、白金汉宫和温莎城堡的厨房那么大,但胜在设备完善,而且自从肯特公爵夫人搬到这里以后,她几乎每年都会申请专款整修厨房。
只不过,真正让肯辛顿宫厨房改头换面的契机,还要等到维多利亚被正式确定为王位继承人的1830年。
在乔治四世驾崩、威廉四世继位,维多利亚被议会确立为王位假定继承人的同一个月,肯特公爵夫人实现了嫁到英国后的梦想,她成功得到一间时尚新颖的厨房,有铸铁炉、热乎乎的水,还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