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倒了点凉白开。
寻健翔坐直身子,凑近了些:“嗨,那说封王拜将夸张了,论功行赏总跑不了吧?总不能干完活儿不给工钱?你这才刚提了科长没多久是不假,可这回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直接给你弄个副主任啥的,也没啥大不了吧?”
宋运辉喝了一口水,神色坦然地放下搪瓷缸,目光平静地看着寻健翔:“大寻,我真没想过这些。我去做这个方案,不是为了跟谁作对,也不是为了帮谁重新掌权。我只是觉得,国家投入宝贵的、有限的外汇,引进设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缩短我们与国际先进水平的差距!是为了真正提升我们的技术水平!如果我们仅仅因为一些个人的顾忌、盘算,就放弃引进更先进、更有前瞻性的设备,选个过时的FRC应付了事……那就是在犯罪!是在浪费国有资源!”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好!说得好!”
两人都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水书记背着手,正站在虚掩的宿舍门口,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手里还拎着一瓶汾酒和一只油纸包着的烧鸡。
寻健翔反应极快,弹簧似的从床上跳起来,动作麻利得像身上装了发条:“哎哟,水头!您咋来了?那什么……我正好约了人看电影!这就走,你们聊,你们慢慢聊!”
他一边说一边抓起搭在椅子背上的外套,几乎是贴着门缝就溜了出去。
水书记看着寻健翔瞬间消失的背影,无奈又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略显局促的宋运辉:“大寻这孩子,看着吊儿郎当,心性其实不坏……他爹更是好样的,当年为了挽救厂里那批关键设备,就那么……唉。”
他走进宿舍,随手带上门,语气变得低沉:“是我这个当书记的没真正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