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难做。”
话音未落,吉普车已扬尘而去。程厂长浑身发抖,突然捂住胸口栽倒在地。
医院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格外刺耳。程厂长刚恢复意识,就看见水书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削苹果。
“老水,你好狠的心啊!”程厂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输液管随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晃动。
水书记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是你先对我下手的。让闵忠生查虞山卿,不就是为了揪我的把柄?”
程厂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千里顶多就是贪点小便宜,没什么大问题。虞山卿可不一样,光去年给福建那家皮包公司的返点就二十多万!”
“是吗?”水书记忽然笑了,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材料扔在床头柜上:“看样子你儿子没告诉你,他去年在采购科经手的催化剂,报价比市场价高了三成。还有你儿媳王秀英——这台冰箱的发票,开的是‘办公用品’。”
程厂长的呼吸陡然急促,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太清楚这些材料的份量——只要水书记往部里一送,程千里至少判十年。
“老水,你……有本事冲我来!动我儿子算什么英雄!”程厂长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血珠溅在雪白的床单上。
水书记叹了口气,目光却冷了下来:“老程,你我共事二十三年,本来用不着弄到这个地步。当年设备科老周贪污被抓,你亲口说过‘蛀虫不除,厂子必垮’。怎么轮到自家孩子,规矩就变了?”
“你少在这儿装圣人!”程厂长猛地捶床:“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站在宋运辉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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