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讷颇感意外,余光观察栾信的表情。
她此前对项招说自己只算半个同门,栾信算她半个师长,并不是她自己有意疏远,而是真心这么认为。苗氏那些前尘影事让她骨子深处有些自卑,配得感低于平均水准。
当吏部尚书的亲传门生?
真正发自内心的担心?
苗讷不敢奢望,她骨子里一直都以为栾信这份照拂,一部分是因为他对苗淑的遗憾——他与苗淑虽有师徒之名,却未尽教导之责,于是将这份补偿给了苗淑的同族苗讷。
栾信的视线回应也简单:【不然呢?】
儿行千里,哪有父母师长不担心的?
苗讷在外仗义行侠倒是舒心了。
接收到栾信的眼神,苗讷莫名有些如坐针毡、坐立难安,热气从脖颈一路蔓延到大脑天灵盖,透过磨炼深厚的脸皮,浮现出点点羞涩绯红。这样的害羞已多年不曾有了。
“是学生不好,让栾师操心了。”
注意到她更改称呼,栾信唇角弧度上扬。
沈棠不解风情地打断师生之间的温情互动:“西南这边的抵抗已经不足为惧,三月即可扫平全部障碍,希敏往后可有打算?是打算一切照旧,还是入朝帮你老师分忧?”
吏部本就忙得飞起。
西南纳入版图,官员规模至少翻倍。
不敢想届时吏部考核会有多大工作量,即便吏部四司扩员轮轴转,那也要忙得脚不沾地,苗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