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来坐。
裴元之前有过和他对坐蒲团的经历,这会儿已经没那么多顾虑了,直接便坐在朱厚照旁边的位置上。
一旁的孙博略有些错愕的盯了裴元一会儿,随后才把目光挪开。
朱厚照免了他的礼数,裴元也不能装糊涂,离得近了,赶紧低声道,“卑职见过陛下。”
朱厚照笑笑没有回应这话,反倒慢悠悠的问道,“怎么哪里都能见到你?这次又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裴元听了这话,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别说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就算是司礼监掌印、内阁大学士,也不敢公然监视天子的行止啊!
要不然,去年张容怎么会只敢鬼鬼祟祟的从自己这里,打听天子在智化寺的事情?
还不是因为不敢直接牵扯进来。
裴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忙解释道,“卑职何德何能,敢做这样的事情?”
“再说,卑职回京这几天尚未开始公务,一直忙于修缮家宅,连区区几家寺庙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哪敢窥伺车驾?”
裴元生怕朱厚照真的起疑,调查自己这几天的行踪,赶紧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摸鱼的庸碌之辈。
谁料朱厚照依旧表现出了跳跃性极强的思维,话头一转,又说道,“这么说,我安排的事情,你也没开始做了?”
裴元浑身的肌肉一紧,再次应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