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冷笑声化成滚滚雷音，从九天之上响起。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砸在老者的心头，震得他神魂摇曳，几欲溃散。

老者惊恐地抬头，只见上空，那无尽的混沌深处，有两轮巨大的、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太阳”缓缓亮起。

‘那不是太阳！’

一个绝望的念头在老者心底尖叫。那分明是某种恐怖存在的眼睛！何等庞大的生物，才会拥有如此巨大的双眼？

随着他的注视，灰色的混沌云气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开，一个顶天立地的庞大轮廓逐渐清晰、凝聚成形。

它似猿非猿，周身的毛发暗沉如历经万古风霜的玄铁，肌肉贲张虬结，仿佛蕴藏着能撕裂星辰的力量，狰狞的獠牙微微外露。

仅仅是自然散发出的那一丝气息，就让老者如遭神山碾压，浑身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原本凝聚起来试图反抗的精神力瞬间溃散！

他感觉自己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这恐怖的意念碾成齑粉。

老者活了大半辈子，自诩见识过无数风浪，但却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如此至高无上的压迫感！

这已经完全不是武功的范畴....

混沌魔猿那燃烧着暗红火焰的巨眼，如同两座悬于天际的炼狱，不含丝毫情感地注视着下方渺小如尘芥的老者。

“笑三笑……在何处？”

这问话声如同洪钟大吕，又似天道拷问。

老者此刻别说开口回答，就连思维都几乎被这威压冻结了。

位格的巨大差距。

使得他对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如同被钉死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唯有灵魂在无边无际的恐惧中剧烈颤抖。

他想说话，想求饶，却发现连构成一个念头的力量都没有，只能在意识底层发出无声的哀鸣。

林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知道差不多了，心念微动。

那充斥整个心神海洋、令人窒息的混沌魔猿气息，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顶天立地的庞大魔猿之躯开始节节缩小，眨眼之间，便化作了云川的模样，静静地站在老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