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文诺脸上难堪起来。他不知道对方所说是真是假,是和自己一样狐假虎威,还是真的有恃无恐,一时间踌躇不定。
又听对方提到了长沙土夫子,心里咯噔一下,沉声说道:“张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雷某的淳辉阁做的是正经买卖,怎么会和那些丧心病狂的盗墓贼认识?更别提什么交情!你如果是如此看雷某的,那恕我无礼,来人,送客!”
张义不为所动:“雷老板,明人不说暗话,你敢保证你这里的古玩字画都是真的?都传承有序?”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张义摆摆手,把玩着手上的茶杯,笑道:“张某虽说是个外行,但也喜欢附庸风雅,见到有意思的物件总喜欢多琢磨琢磨。
就拿手上这只茶杯来说,公鸡昂首嘀鸣,母鸡啄食嬉戏,应该是仿造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这可是明代官窑的巅峰之作,乾隆都没有几件,想不到在贵阁竟一下子看见了一对,还被随意用来招待客人,我是说您真阔绰不把宝贝当回事呢呢?还是说它本来就是假的?”
雷文诺没想到一个特务竟然对鸡缸杯还有研究,郁闷地说:
“这能说明什么?连乾隆都说‘朱明去此弗甚遥,宣成雅具时尤见’,直接表达对成化斗彩的赞赏和看重,下令仿制,传承工艺。雷某爱而不得,便自己仿造了几只把玩,难道这也犯法?”
“是不犯法。”张义摇摇头,盯着他:“说好听点叫仿造,说不好听点,不就是造假嘛。你都承认自己造假了,还能拍着胸脯保证其他东西都是货真价实?当然了,十个藏家九个赝,只要有人接盘,有人托底背书,说它真就是真,东西在你们之间流转,图名也好,贪财也罢,各取所需。或许玩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