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抬手,用指腹接住那滴泪。
泪水在他掌心凝成细小的水珠,没像槐花那样消散,反而映出他模糊的影子。
他看着那滴泪,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滚了下来。
“说好的一起看槐花,我做到了。”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半透明的唇瓣碰到她皮肤时,像一片槐花轻轻落下,“等你醒了,可不能再骂我食言了。”
吻落的瞬间,他后颈那片淡青色印记突然亮了亮,随即又暗下去,像烛火最后的跳动。
林砚站起身,将科研女子小心地放在石桌上,用自己的军装外套裹住她,挡住偶尔吹过的凉风。
他转身看向苏清婉时,眼底的温柔还没散尽,却多了几分局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枪仙大人,见笑了。”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蹭到眼角的泪痕,那痕迹却在触到皮肤的瞬间就淡了。
苏清婉的目光从石桌上的科研女子移开,掠火枪的枪尖在地面轻轻点了点,槐花落在枪缨上,被火焰烘成细碎的香灰。
“无妨。”
她顿了顿,看着林砚半透明的轮廓。
阳光能透过他的肩膀,在地上投出淡淡的光斑,像随时会彻底消散。
“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林砚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镇外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长城哨所的轮廓,灰色的城墙在雾里像条蛰伏的龙。
他的指尖动了动,像是想去触摸,却又猛地攥紧。
“以前总说要带她去哨所看槐花林,那里的槐花比望河镇的密。”
他的声音低了些,半透明的耳尖泛出淡淡的青,“可我现在这副样子……半人半鬼的,怕是刚靠近哨所,就会被当成异种打下来。”
他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去了也是徒遭人冷眼,算了。”
槐花落在他空着的手心里,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沉默在槐花林里漫开,只有风卷着花瓣的轻响。
火凰在苏清婉肩头蹭了蹭,金色的瞳孔里映出林砚后颈那片若隐若现的青痕。
“枪仙大人。”林砚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转过身,军绿色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