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转瞬即逝。
同样是目光。
可却是他在等待的目光。
等她动手,等她结束这荒诞的存在。
苏清婉拿起掠火枪,枪尖的火焰映着她的眼睛:“深渊之眼先前的本体在齿轮箱,刚才遁逃时留下了能量轨迹。”
她看向科研女子,对方正死死攥着那张齿轮结构图,指节泛白,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望河镇的规则囚笼消散大半,但还没破。”
苏清婉顿了顿,声音很轻,“你想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科研女子的动作僵住了。
她低头看着照片里笑的灿烂的林砚,又想起刚才在画室看到的、被眼球覆盖的墙面,那是她丈夫现在的样子。
她怕,怕看到的只是个冰冷的异种。
怕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被打碎。
可她更怕。
怕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怕他在本能里独自挣扎,连最后一个说“再见”的人都没有。
火凰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金色的羽毛落下片,在她手心里化作暖光。
科研女子的眼泪突然决堤,她抓起那张齿轮结构图,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最后的希望。
“可以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我想……再给他理理头发。他以前最讨厌头发乱糟糟的。”
苏清婉扛起掠火枪,枪尖的火焰指向钟楼外的雾气。
那里,一道漆黑色的轮廓正站在楼顶,背对着朝阳。
就像个找不到归途的战士。
“走吧。”
苏清婉说。
“我带你,去送他最后一程。”
火凰展开羽翼。
金色的光芒落在两人身后,将钟楼的阴影驱散了些。
科研女子攥着照片,一步一步跟着苏清婉往外走。
每一步都踩在散落的颜料上,留下暗红的脚印,像在沿着过往的痕迹,走向那个注定要告别的人。
在她们的旁边。
无数的眼眸此刻涌动而出,却蕴含着复杂的光芒。
最终,在表面形成一层粘稠的透明液体。
就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