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行了?
思绪至此,李奕微微阖眼,待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透澈。
此刻,阳光正筛过廊檐,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清晰的冷影,愈发衬出偌大官署的空寂。
院堂内外,往来其间的官署吏员们,全都刻意的放缓脚步,尽量不发出太大动静,生怕惊扰了廊下那位年轻大将的思绪。
唯有那檐角下消融的冰凌,晶莹的水滴悬垂、坠落,发出滴答的声响,规律地敲打着这份宁静,像是在为流逝的时间计数。
李奕的目光从遥远的天际收回,不经意地扫过廊柱落影移动的轨迹。
不知不觉间,小半个时辰已悄然溜走。
而遣去枢密院探听的亲兵虞候徐胜,却仍未回转复命。
“徐大还没回来?”李奕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清晰地传到侍立在廊柱后的几名亲兵耳中。
“再去一个人,到枢密院看看。”
“是!”一名亲兵低声应诺,身形如狸猫般迅捷地消失在长廊拐角。
好在这次并未等待太久。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方才离去的亲兵已疾步返回,在台阶下停住,恭敬的抱拳行礼。
“禀节帅!那李处耘已经抵达枢密院衙署,眼下正在司兵房办理军籍造册与堪合公文。”
亲兵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徐虞候在那里等着,待一应手续办理妥当,便交予咱们殿前司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