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地叫了两声,又趴在地上打盹。
空气里混杂着多种气味,早餐摊残留的油条香、居民家飘出的油烟味、垃圾桶里散发出的酸臭味,还有墙角潮湿处的霉味,这些气味缠在一起,是城中村特有的、既鲜活又杂乱的烟火气。
…………
沈青云走到老太太身边的时候,她正好把一簸箕垃圾倒进墙角的蛇皮袋里。
那蛇皮袋是黑色的,上面印着“化肥”字样,已经被撑得鼓鼓的,袋口露出几个空塑料瓶的瓶口。
沈青云弯腰,把手里的水果袋轻轻递过去,指尖碰到老太太粗糙的手背。
那手上的皮肤像老树皮一样,布满皱纹和硬茧,指关节还肿着,应该是常年握扫帚累的。
“阿姨,您辛苦了,这水果您拿着,解解渴。”
沈青云的声音放得温和,带着点北方口音,却刻意放慢了语速,怕老太太听不懂。
老太太愣了一下,手里的簸箕差点掉在地上。
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布满警惕,像只受惊的老雀,往后退了半步,把簸箕护在身前:“你们是干啥的?我不要!领导说了,不能随便要群众的东西,你们是不是来检查的?”
她的方言很重,“干啥”说成“干啥子”,“不要”说成“不要么”,尾音还带着点颤。
“阿姨,我们不是检查的,也不是干部。”
沈青云连忙笑了笑,顺势蹲下身,捡起地上一片被风吹落的纸屑,塞进老太太的簸箕里。
他刻意露出灰色夹克的袖口,那袖口磨出了圈毛边,是他特意找出来的旧衣服,就是为了装得像个跑生计的。
“我们俩是从南河省来的,想在这边找个电子厂的活,刚才在菜市场买多了水果,拎着沉得慌。您要是不嫌弃,就帮我们分担点,省得我们待会儿找活的时候碍事。”
沈青云客客气气的说道。
刘福荣也赶紧凑过来,他特意把双肩包往下拉了拉,露出里面装的几件旧 t恤,装出憨厚的样子:“是啊阿姨,我们老家俺娘也干过扫街的活,天不亮就起来,冬天冻得手都肿了,俺知道这活儿有多累。这点水果不算啥,您就收下吧,就当是俺们晚辈给您递口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