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饿得受不了,只能偷人家的东西吃了对吗?\"
秦淮仁的声音里带着刻意放缓的平静,目光却紧紧锁在春桃的脸上。
其实秦淮仁已经把春桃后面的情况给说明白了。
无非是身上带的钱一点点花光,城市这么大,找份能糊口的活计却比登天还难。
白天在街上游荡,看餐馆后门有没有剩下的饭菜,晚上就找个桥洞或者废弃的屋檐将就。饿到极致的时候,道德和体面早就成了奢侈品,那天在包子铺顺手牵走两个肉包,大概是春桃能想到的唯一活路了。
春桃的肩膀微微耸动着,没有反驳,厨房灶台上的暖水瓶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替春桃回应这份难堪的真相。
接下来一个问题,秦淮仁又抛了出来,像一块精准投掷的石头,彻底让春桃紧绷的神经断了线。
\"那么,你不是说了后来你没有衣服了吗?我后来才发现,我家的衣服少了两件。\"
秦淮仁顿了顿,目光落在春桃身上那件明显属于自己的蓝布褂子上,继续说:\"我还记得,那天有个女人找我要衣服穿,我就把我的衣服给那个女人穿了。就说那一次的事情吧,你的衣服是怎么没有的?\"
这时候,春桃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水汽瞬间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布满划痕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春桃闭着眼睛想了想,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像是沾了露水的蛛网。过了好一会儿,春桃才哑着嗓子开口。
\"嗯,那我就从头跟你说吧。\"
春桃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小声地说道:\"也就是前几天,我在大街上继续转悠着,想着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哪怕是端盘子洗碗。要还是找不到,我就看有没有人家吃剩下的面条馒头什么的,充一下饥。\"
说到这里,春桃的声音低了下去,显然是说道伤心的地方了。
\"结果,我刚好碰到了许多人蹲在一个小广场那里,一看都是外地来的农村人。去问了才知道,在这里聚集的都是外来人或者农村人,都是在这里找活干的。女的不是干服务员,就是干保姆。男的,可以卖体力扛大包。\"
春桃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蹭掉了脸上的灰尘,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继续说:\"我就想着,也进去在那里碰碰运气,看谁家能看上我,雇佣我去干活。\"
说到这里,春桃的声音突然卡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紧接着,豆大的泪珠又开始往下掉,砸在衣襟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秦淮仁明白,这个时候,又到了春桃回忆里最伤心的关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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