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周政林恍然大悟:“难怪她会改志愿,宁愿去东城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都不留在北城。”
孟淮津狠吸一口烟:“怪我。”
“禽兽!”
周政林第n次骂,“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昨天才设宴接待了她未婚夫一家。”
孟淮津弹掉烟头:“不重要。”
“………”
周政林对他竖起大拇指,“你牛,要不说你怎么能坐上这位置。”
听见房间里有轻微的咳嗽声,孟淮津催促他赶紧离开,留下句改天请吃饭,便转身大步走进卧室。
舒晚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打着吊针了。
透明的液体从手背的经脉注入,冰冰的,凉凉的。
卧室门被轻轻打开,她抬眸,看见了一身休闲装的孟淮津。
四目相对,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流窜出诡异的死静。
无声,无风也无雨。
光线从他欣长的身影洒下,照着那两道视线尤其的幽邃,尤其的冗长。
昨晚生过的一切,在舒晚的脑子里如放电影般地以八倍快退,最后停在他们的那些对话上,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眼前人,也像梦。
是曾经的一场荒唐梦。
是今朝的一场未知梦。
锋利肃杀,是他的利刃,是他的躯壳。
她是他的一个小意外。
而他,则是她四分之一生命里的兵荒马乱,是一盆焰火,降落在她的身上,灰飞烟灭。
她该忘了他。
可是春去冬来,梨花谢了又开,她没能做到。
那天在医院,周泽拿着她的报告单,坐在医院的石阶上自责了很久。
自责完后便开始劈头盖脸地骂她,为什么这么多年还忘不掉,最后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舒晚埋头苦笑,不知该从何说起。
佛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她却没能回得了这个头,打着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的旗号,日复一日在沼泽泥泞里苦苦挣扎,自伤,又自愈……如此反复。
她只是茫茫世俗中的一粒尘埃,是信男善女,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她不愿将就,却也不敢再往前跨出半步。
那道笔挺的身影走过来,看了眼挂瓶里的药水。
然后一手扶住靠背,一手握拳撑在她侧边,躬身挨近,用额头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自言自语说“退烧了”
。
又问:“想吃什么?”
舒晚定定望着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周泽有没有打电话给我?”
“打了,我挂了。”
“……”
“我得给他回个电话。”
“不准。”
“……”
她眨眨眼,叹气:“我小姨他们呢?”
“我让人过去安置了,带他们北城三日游。”
“哦。”
“想吃什么?”
他再次温声询问,“还是我看着做?”
舒晚垂眸,不说话。
男人修长的手伸过来,轻轻揉了揉她的耳垂:“怎么了?”
舒晚哼一声:“要不要我把您的骨头打碎,您试试是什么滋味?”
孟淮津默不作声望着她,等人抬眸看向自己,才如掬水月般地笑了笑:
“舒小姐,冤枉我很过瘾吗?”
“我冤枉你?”
舒晚气得脸都鼓起来了。
他清俊的面容无限凑近:“是谁说但凡‘哼’一声,舒字倒着写的?”
浅浅的冷调香纳入鼻息,舒晚下意识往后仰了仰,看清他脖颈上的痕迹,她密密柔柔的眼睫微闪,转移了话题:
“我这针,是您扎的?”
他说是